笔下文学

先生不让我告诉您（第1页）

程澄又默不作声地退回客厅，阿姨为了热闹打开的电视声盖过了来回的脚步声，厨房里两人浑然未察。

直到一盘盘的菜肴端上桌，她才平静地目光将投射其上。

比平时的餐食准备时间长了一倍，阿姨心虚地用手抹了抹围裙，“程小姐，我去叫先生吃饭。”

程澄听笑了，她点点头。

阿姨不知道从哪一处喊来了人，消失了有一阵的人闲庭信步走到餐桌前。

“今天很丰盛啊。”邓新晟坐下，又道：“公司临时有会议要开，刚刚忙完。”

程澄瞥了眼手足无措的阿姨，又佯装不知道，“嗯，吃饭吧。”

桌上摆着的菜肴都色泽可人，让人食欲大振。

见邓新晟的目光过多地落在她的筷子上，程澄径直夹向别的菜，评价道：“很好吃。”

阿姨尴尬地笑着，看了眼男主人，借口忙别的去了。

蒜薹炒肉成了桌上唯一受到冷落的菜肴。

邓新晟终于没耐住，连筷子都没动的他为程澄夹菜：“吃点这个，你最爱吃的。”

程澄凝视了半响，缓缓夹起明显炒过头的蒜薹，放进嘴里。

“好吃吗？”邓新晟装着淡定问道。

咸味在嘴里蔓延开，除此以外，勉强入口。

程澄又塞了口米饭，掀起眼皮，语调平平道：“你自己不会尝尝吗？”

在程澄的注视下，邓新晟也夹起尝了尝。

“你觉得呢？”程澄人机一般问道。

这是他几次失败后唯一合格的一道，邓新晟当然事先尝过味道，“好像还行。”

程澄笑了声收回眼，一视同仁地正常夹菜，一餐临了，邓新晟借口要忙，抽身离开，阿姨跑过来收拾餐桌。

阿姨如意料之内开口：“程小姐，你不知道吧，今天这一餐邓先生也有插手。”

“哦？”程澄摆出惊讶来，“蒜薹炒肉吗？”

阿姨微微怔愣，“您怎么知道了，邓先生不是——”

意识到差点说漏嘴，阿姨及时改口：“邓先生还不让我告诉你呢，也是我多嘴。”

“是嘛？”程澄意味不明地笑道，“他可真是用心了。”

阿姨见交代的事完成，悄悄舒了口气，麻利地收拾起碗筷。

……

诸如此类的事情接连发生。

譬如，园艺师傅送来新鲜的花束，她很是喜欢，正要夸赞一句，师傅小心翼翼地告诉她，这其实是邓新晟弄好，托他送来的。

再比如，她不过干咳两声，隔天家庭医生到访，留下药临走前，也低声说，其实是邓新晟喊他来的。

……

当然，这群人末尾都要加上一句：“先生不让我告诉您。”

程澄：“……”

赵医生见她愣住，笑道：“我见过的豪门夫妻里，像你们这样的真是少见。”

程澄收敛心神，象征性笑笑，把医生送出门。

……

转过身时，脸上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