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之闻言起身,对秀秀道:
“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说着,转身离去。
秀秀望着他的背影,静默无语。
这院里不知有多少个人在看着她,她能跑到哪里去?
那房主还在磕头赔罪,额头都磕出血来,花白的胡须不住抖动,瞧着甚是可怜。
秀秀叫他起来:“老丈,把我在你那里的钱给冯嫂子吧,就是那回同我一起去看房子的那位,见了她就说,多谢她这些日子的照顾,往后……”
她沉吟了下,“往后望她好好保重……不必挂念我。”
闻正青的事只怕她如今也已经知道,定然少不了惊吓,也不知她现在如何,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叫她往后过得好一点。
往后
怕是再见不着面了。
那房主千恩万谢地去了。
等他离去,秀秀站在廊下,也不知在想什么,丫头们不敢上前来打扰她,只搬了个椅子在她身后,以免她累着。
秀秀没有坐下,只对一个丫头道:
“劳驾帮我买些纸钱回来,放心,大将军问起,只推到我身上便是。”
她同闻正青到底相识一场,他对她有恩,在查清楚事实之前,她还是要祭奠他一场。
那丫头点了头,转头便去前厅告知了崔道之。
崔道之听罢,虽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拦着她,否则会更惹她厌恶。
于是抬了抬手:“去吧。”
等他回去之时,秀秀正坐在廊下烧纸钱,纸屑化成灰在空中飞舞着,叫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崔道之过去,踢了下烧纸钱用的铜盆。
“一个匪患之徒,不值得你这样惦记他。”
秀秀手顿了下,没有理他,再次拿了一把纸钱撒进盆中。
她果然是不信他的。
崔道之抿了唇,眸色渐深,拉过她便往外走去。
秀秀使劲挣扎:“你做什么?放开我!”
仆从们见秀秀敢这样同崔道之讲话,满脸惊骇,吓得立即跪下,崔道之却只是把秀秀整个人横抱起来,最后抱于马上。
崔道之坐在她身后,策马扬鞭。
马背颠簸,秀秀有些难受,差点吐出来,崔道之察觉到,揽着她的腰,勒紧缰绳,速度放慢。
等到了闻正青的住所,崔道之将秀秀抱下来,往屋里去。
秀秀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下意识回退一步。
“大将军想做什么?”
这一日他动不动就拉着她亲吻,再联系上他素日霸道的言行,秀秀不得不想歪。
崔道之闻言,看她一眼,冷笑道:
“放心,我就算要同你,也不会挑这个地方,我嫌脏。”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进去。
秀秀在外头站了许久,终于抬了脚。
只见原本安静的院子里围着许多衙役,像是来办案,一衙役领着她进屋,在崔道之身边站定,随即弯身,将床板掀开。
里头竟是一个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