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白露怕风太大将雨水吹进来,早早地栓上了窗子。
云韶闷闷地看着她的动作,低眸沉思。
已经七日没有李珹的消息了。
说好的结为盟友,却这么久不给她传消息,云韶气的心里大骂李珹好几遍。
“白露,我要歇下了。”
白露闻声抬头:“娘子今日歇的这样早?”
云韶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雨声催眠,我困了,你也休息去吧。”
白露疑惑着熄了灯,退了出去。可云韶却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外面还在下雨,白露锁了窗子,要是今夜李珹过来找她怎么办?
罢了,谁让他一连几日也不来传话的,就让他在外面淋着雨好了。
可是他身上还有伤,若是严重了该如何?
罢了,自己的身子不注意,难道还要旁人想着。
思绪太多,来不及梳理。她闭上眼继续睡,可依旧一点困意都无。
还是不睡了。
她心中烦闷,起身推开窗子透透气,窗子打开的一瞬间,李珹翻身闯了进来。
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尖流下来,嘴唇却异常红润,看起来已经淋雨多时。
像一只流浪的狸奴。
“娘子可是在等我?”
四目相对,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云韶下意识去翻看他的手臂。
“你又哪里受伤了?”
“并无新伤,只是之前包扎的地方被弄破了。”
云韶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竟然还是自己七日前包扎的样子,不由得生气:“李珹!你都不换药的。”
李珹笑容纯良:“你打的结好看,我舍不得拆。”
这话说的不假,陆七早就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不顺眼,要给他换药,可都被他拒绝了。
郎君们粗手笨脚,哪有小娘子包扎的好?
更何况他的娘子包扎的,自然是最好的。
云韶抹额叹气,这人怎么如此愚钝。
就算喜欢那个绳结,难道就不能找她换药吗?
她不知道的是,李珹这些日子亲自跑了趟姑苏,除了前世查出来的孟勉与县令小妾的案子,更是查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关于云夫人的死。
只是李珹不知如何开口,云夫人早逝,真凶是自己的亲姐姐,换做任何人恐怕也是难以接受。
而真凶现在正堂而皇之赖在云家不走,云家兄妹每日对着自己的杀母仇人亲热地叫着姨母,当真是讽刺。
还有那个孟勉,整日油嘴滑舌,像个狗皮膏药般甩不掉。
在姑苏惹下了不少风流债,这才逃到长安来。
有些碍眼。
云韶拆下李珹手臂上的绷带,露出原本结实健康的手臂。
剑伤大部分已经愈合结痂,只是近日来舟车劳顿,有些结痂之处隐隐裂开,渗出一丝血迹。
看样子恐怕会留下不小的伤疤。
简单的清理过后,她重新包扎好,打了一个漂亮的绳结。
正当她欣赏自己的佳作时,肩上倏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