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立刻随朕前往皇陵。”
新帝甩了甩衣袖,朝姜玖投去挑衅的睥睨,“你也一起!”
姜玖不为所动,片刻后,她的视线对上新帝身后那个一身皂衣的狼崽子,唇角勾起转瞬即逝的淡笑。
初春的嫩芽将晨曦挡住,偶有几缕,细碎打在姜玖未施粉黛的脸颊。
一行人浩浩荡荡,刚入皇陵,就听身后响起呼喊,“陛下,陛下,不好了……”
新帝驻足,“何事如此慌张?”
侍人气喘吁吁,“中书令之子,他……他……”
“他怎么了?”新帝脸色大变,三两步走到侍人身前,抬手揪住他的衣襟。
“他……吞金自戕了!”
吞金自戕?
吞金自戕!
“哈哈哈哈哈……”
新帝的笑,骤然从嗓间溢出,在偌大的皇陵处,显得格外诡异渗人。
“陛下……”
众人识趣地再度跪伏在地。
他笑累了,这才踱步行至谢祁身前,“看来这于湖的山匪,还就认准谢将军了,嗯?”
谢祁拱手,“臣,定不负圣望。”
“好,好!好得很!”新帝指尖微微颤抖,奈何他并没有气势如虹的威严。
“臣还有一事相求。”谢祁拢下眉峰,不动声色地朝姜玖投去注视。
“谢,祁!你不要得寸进尺!”
“陛下误会了,臣的要求很简单,此番剿匪,臣想让公主随行。”
???
姜玖原本看戏的神色蓦然一僵!
要她随行?他疯了?
“本宫要为父皇超度……”
“超度只需三日,臣可以等公主超度完再出发。”第一次,他当众拂了姜玖的面子。
姜玖气笑了!
“谢将军,本宫既不会武功,也不懂用兵,更不会剿匪,你执意要本宫随行,是何居心?”
她满身戒备,瞳仁微沉,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谢祁轻笑着摇头,“公主莫不是忘了,在江州郡,你与北魏使臣交锋时,何等威风?公主擅和谈,若能不动用一兵一卒,便能将山匪收为己用,既能保存南梁军力,又能替百姓除害,何乐而不为?”
二人之间莫名剑拔弩张,倒是轮到新帝看戏了。
他左顾右盼,之后变脸般愉悦一笑,“谢将军此言在理啊,公主,哦,不,如今,你是长公主了,百姓既将长公主奉为神女,那自然要……名,副,其,实。”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
姜玖环顾四周,只觉荒谬,这群老家伙,除了溜须拍马趋炎附势,还会做什么?
“超度一事,长公主就不必费心了,朕期待你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不费一兵一卒,解决好于湖山匪一事,朕,会在建康设宴,恭祝长公主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