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刺史夫妇留下这么句客气话便走了。
苏尔诺垂眸盯着地上青砖,磨蹭着没进门,心一横抬眸便见屋里的男子们已经开始脱外袍。
还好古人穿的多,又是大冬天,不至于赤果相见。
她的耳根还是不可抑制地染上红霞。
叶奎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脱完外袍回头向着门口嘿嘿笑:“苏神医,你怎地不进来?”
苏尔诺怕他来拉人,赶紧闪身进去。
她前脚才迈进门槛,手臂被大力拉住。
裴宁澄清冽的嗓音响在她身后,“这里人太多,去我那边住吧。”
“?”
苏尔诺心跳漏了那么一拍,随后便从善如流地收回了脚。
两个人挤总比在一堆臭男人里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她还是故作矜持了几秒。
叶奎护主心切,大刺刺地也道:“主子,不碍事,苏神医个子不大,咱们能挤得下,他去你那里睡,你晚间要睡不好了。”
被说的两人齐刷刷得偏头盯住他。
两双眼睛分明在骂他聒噪,多事,以及……
叶奎看不懂了,一脸莫名,“我……”
“你闭嘴吧。”
裴宁澄“啪”地关上门。
叶奎看向同僚们,“我说错什么了?”
同僚们皆是懵逼的表情,唯有张仵作高深莫测地回:“你家主子没说错,你闭嘴吧。”
“可我没说错啊,我们这个铺大,主子房间只有一张床……”
“一张床不正好挤两人么?”
“……”叶奎瞪大眼,伸出两个手指头,“他们两个大男人同塌?”
张仵作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
隔壁的上房内。
两人推开门便都静默了。
床榻正对着门口,锦被软帐,好死不死,被子还是红色。
她收回那句话,其实两人挤更尴尬。
苏尔诺脚步微顿,这场景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