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贸然醒来,急忙去叫卢户部的门,果然他女儿已经死了两天了。
张贸然悲恸欲绝,进屋吊唁一番,把梦中的事告诉了卢老相公。卢老相公听从了他的话,急忙去土地祠招回了女儿的魂。又掀开被子,抚摸着女儿的尸体,一面叫女儿的名字,一面祷告。不多时,便听到女儿喉咙里咯咯地响,见她朱唇一张,吐出一口冰块样的痰,渐渐呻吟起来。卢老相公高兴得不得了,敬请张贸然客厅就座,命人摆上酒宴,细问张贸然门第,才知道他家是巨族大户,越发高兴。于是选择良辰吉日,命女儿与张贸然成了亲。
张贸然在卢老相公府住了半个月,便带着妻子回家,卢老相公亲自护送女儿,并在张府住了半年才回家。张贸然夫妇住在一起,真像小两口一样。很多不知情的人都误以为儿子和媳妇是公公婆婆。毕竟,转世后的鲁彩儿比张贸然的两个儿子都小,就连他们的生父张贸然也都返老还童了。
可惜啊,幸福总是短暂的,鲁彩儿还是福薄命浅,最终还是免不了受到战火的波及,最终张贸然疯了,疯癫起来的时候,双手带上铁爪肆意杀人,成了远近闻名的杀人狂魔。直到后来,他被秦国的虎士超蛮降服以后,才成了七虎士中的一员,开始了为虎作伥的生活。
我听完了睡蛮的陈述,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张贸然原来就是你啊,难怪你会有双重人格了,不过,你复生以后,真的没有再变成面目狰狞杀人如麻的睡蛮吗?”
睡蛮道:“再转世后,人和人的相处和谐多了,我身子里面埋藏的睡蛮性格也就不在了。我也就没有再变成过嗜杀如命的睡蛮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救助人们的医生而已。”
我也放下了我的杀意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真要杀了你还是便宜你了,既然,你是扁鹊的嫡传弟子,那就请你好好地治病救人吧。也算是为你以前造成的杀戮而赎罪。”
这个时候,外边有人大声喊了起来:“睡蛮医生,快救命啊!真是糟了,不好意思啊,睡蛮医生,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睡蛮把门一推开,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个子高一点的男人架着另外一个面色苍白,左脚还一个劲地冒血的男子说道:“是这样的,我弟弟在地里用镰刀割韭菜的时候,一不小心镰刀把自己的脚割破了,血流不止。”
“痛啊,痛啊,真的是好痛啊,痛死我了,医生你快给我处理一下吧!”那个受伤的男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是相当怕疼的那一种人。
但是,睡蛮看到了这么多血以后,很是难受,初见还以为是晕血呢!其实,看得出来,他体内的杀意正在涌现,一旦见了鲜血就莫名其妙地激动,开始暴露杀性了。
我赶紧走到了跟前说道:“睡蛮,你是医生啊,你要克制住你自己,想想你为什么跟扁鹊学习医术,你为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另外,你再想想张贸然和鲁彩儿。”
在我的提醒下,睡蛮的杀意终于被压制下去了,说道:“哦,张天师啊,谢谢你的提醒。实在是太感谢了,我差点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说道:“不用谢我,我看你的脸色不好,让你压抑另外一个人格,确实太难了。”
“没有,这没什么的,我一定能克服掉,忘记我是一个杀人狂徒的。”说完,蛇蛮就回到了屋子里面,开始碾草药,制作止血包扎伤口的药物去了。
在我的帮助下,帮受伤的男人包扎好了伤口,睡蛮还安慰道:“谢天谢地,伤口并不是很深,不幸中的万幸那就是,根本没有伤到骨头和肉筋,很快就会好的。”
那个怕疼的男人还在呻吟着说道:“好疼,真的好疼啊!”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流着汗。
当睡蛮把满是血渍的绷带拿到一边的时候,内心中的杀意似乎又起来了,他也是满头大汗,尝试压制自己内心的恶魔出现。我一看情形不妙,走到了跟前跟他说道:“你不是睡蛮,你是张贸然,你要是见不得血,那就交给我办理吧,去好好照看伤者。”
已经快到极限的睡蛮说道:“我去休息会儿,真是不好意思了,这里得拜托给你了。”
治疗完毕后,那对兄弟俩就离开了,我站在外边,看着睡蛮带着孩子们正在喂小鸡,真的很难想象,杀人不眨眼的睡蛮竟然会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
我走上前说道:“张贸然,被你治疗的人走了,恭喜你战胜了自己的杀意。”
睡蛮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得谢谢你啊,让你见笑了,我居然这么没有用。”
那个叫千丁的小男孩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信,睡蛮医生他很怕见血的,见了血就紧张还有点冲动,好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呢!”
睡蛮不好意思地说道:“身为一个医者,我竟然怕见到流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血,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颤,我真的很怕我再……”
我赶紧打断了他说道:“不要说了,你既然一直在这里给乡亲们治病,那就是好事,你就留在这里吧。”
睡蛮说道:“不,我是魏国的人,我曾一路走来,给很多人看过病的。只不过是,来到了这里以后,听说,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伤害了很多人,就定居在这里的。”
他这话给了我提示,那个杀了一千多个人的家伙,估计就是最后一个虎士超蛮了。想不到,在这里,超蛮和睡蛮竟然会分开,刚好,我去找到超蛮杀死他。
“告辞了,我要继续往西。”说完,我就继续向着西灵山的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