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注意到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妈妈的脸色一烫,连忙转身就要离开。
见状,我再次朝着妈妈的背影大喊:“宁秋婉,你站住!”
妈妈闻言,身子顿时一个踉跄,差点被雷倒在原地,但她顿了下,连忙加快了脚步,脚下生风,逃也似的就想离开这片海滩。
“宁秋婉!”我喊着,朝妈妈追去。
妈妈根本不敢回头,生怕别人以为我嘴里喊着的宁秋婉就是她,甚至在听闻喊声近了之后,妈妈的步伐更快了,注意到路人的目光,妈妈连忙向下压了压遮阳帽,朝着海滩外快步走去。
我一边喊着,一边追了上去。
出了沙滩,妈妈的脚步终于停下了。
迎面撞上妈妈的怀抱,我刚才的勇气也顿时消失不见,有些怯弱的看着妈妈,将身后的柳枝花环递了出来。
妈妈凤眸圆睁,柳眉倒竖,刚准备开口,却看到我了手里的花环,顿时气的脸色涨红,气不打一处来,两步上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花环,就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你是不是疯了?”
“啊?你刚刚那么大喊大叫,我们母子俩不用要脸了吗?”妈妈揪住我的耳朵,显得异常气愤。
我没顾上妈妈的斥责,对于妈妈的训斥也没听进去,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丢落在地上的花环,因为没有其它的工具和材料,只凭柳枝编制的花环并不牢靠,妈妈只是那么用力一摔,似是圆形的花环便弹了几下,彻底的松散开来,柳条野花零散的落了一地。
……
妈妈训斥了我几句,便头也不回的朝酒店的方向走了。
我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些弯曲的柳枝,和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心里一阵苦涩。
慢慢的弯下腰来,我将那些柳枝一根一根的捡起来,那些野花也一一捡了起来,然后失落的朝着酒店走去。
一路上,我又费了会功夫,将那些柳枝和野花重新编成了花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编制的花环要比之前的更加精致,但唯一的不足,就是柳枝和野花有些不新鲜了。
回到酒店门口,我犹豫再三,还是将刚刚编制好的花环给扔到了外面的草坪上。
妈妈不喜欢,那就算了。
……
这家酒店的风格类似海景房,但又不完全是海景房,毕竟它的地理位置已经偏离了海边,只是客厅硕大的落地窗前,可以远远的看到海边。
但这家酒店的装修和布置,又是照着海景房来的,公园,温泉,水景,包括房间的落地窗,和海滩边的海景房几乎一样。
妈妈没选择海滩边的海景房,不外乎价格的问题,毕竟妈妈也只是一介老师。
……
来到房间门口,我纠结了几分钟,才抬手按响了门铃。
听到屋内传来拖鞋的声音,我的心也紧绷了起来,和妈妈的关系又僵了,该怎么办呐。
“咔。”妈妈打开门,上下瞧了我几眼,抿了抿嘴,转身走了进去。
我跟进去,将门关好,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看向妈妈,妈妈这时正坐在窗边的木椅子上,无聊的翻看着杂志。
察觉到什么,妈妈扭过头来,看了我两眼,又收回了目光。
片刻后,妈妈起身回了房间。
我这才松了口气,背靠着沙发,将腿伸展,好好的歇息一番。
昨晚坐了一晚的火车,还是坐票,根本没怎么睡,现在歇下来,疲倦感顿时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睁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客厅,又望了望落地窗边洒下的光亮,一股莫名的孤独感强烈袭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我还是快速起身,摸着黑朝房间走去。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透着微弱的光亮,我连忙走进去,寻找妈妈的身影。
卧室灯没开着,那微弱的光也是窗边透进来的,扫视了一圈,又打开卧室的灯,并没有看到妈妈的身影,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