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了自己或许来到了璃月港,但是具体的在哪里他不是很清楚。
周围的草丛里发出沙沙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有一头黑漆漆的野猪钻了出来,印星现在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野猪虽然不能把他生吃了,但是他的小身板经不起撞击,估计一下就能让他螺旋升天。
印星心想这是书中的预言成真了,早知道他就不写成野猪偷袭,改换成史莱姆或许更好,至少后者他不用担心被蛮力冲撞。
情急之下印星爬到了树上,他听到了一声轻笑,丛林的深处有人过来了,那人的步伐缓慢而有力,驱赶走野猪后,好心人才走到了他所在的树下。
印星低头,刚好撞进一双鎏金色的瞳孔里。
钟离张开手臂,等待着青年的坠落,他的怀抱永远坚实有力,开口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好像历经千年的风雪依旧伫立的岩石。
“欢迎回来。”
印星半趴在钟离的肩上,他发现钟离在接到他之后并不打算松开手让他自己走,反而就着抱他的姿势往璃月港的地方走。
“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是不是来晚了。”
“不会,我来早一点可以等你。”钟离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印星的脑袋,等待的人是孤独而折磨的,他早就习惯了独自度过很多个无人的夜晚,等待这件事情也该是他来做。
“以后我就可以落户在璃月港了,对了,望舒客栈还在吗?”印星好奇地问道,这一路上他观察着日新月异的璃月港。
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可以给人类成长后强大的身体,也可以给城市繁华的经济,随着时间的推移,看似一切都会变好一样,但是时间也是残酷的,时间会流逝,慢慢的改变一切熟悉的人事物。
璃月港的变化飞快,已经有很多商铺更名换姓了,街道也不复往日,印星偶尔能从现有的建筑发现一些不变的痕迹。
“望舒客栈可以一直在,只要降魔大圣不离开,就有人能维持他的生机。”钟离沉声道。
“那么我以后还住那里!”印星好像对望舒客栈格外情有独钟一样,或许是因为它的位置比较特殊,刚好远离人烟又可以靠近人群,荒野的风景总是格外明亮宽敞。印星喜欢这样可以自由观看外界风景的感觉。
“望舒客栈可以去,但是你也必须和我住在一起。”钟离带着他先是回了望舒客栈看一看。
那个红色的建筑依旧伫立在高处,如同一个象征符号一样引领着过往的来人。
他第一次来到提瓦特大陆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一段最难忘的时光,再次看到的时候难免生出几分惆怅来,时光流逝,重新回到这里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魈在野外和邪祟妖魔缠斗了一晚上,才终于在妖邪差一点逃脱的时候将它击碎。
魈的眉头微皱,刚才妖邪的血液溅到他的衣服上了,活着的时候作恶多端,连同血液都是腥臭无比的,魈也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工作,掌风扫过,一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面具。
魈整个人化作一阵风,消失在旷野之间,抵达望舒客栈的时候,他的直觉比他的眼睛更快发现了望舒客栈潜在的人。
“帝君回来了。”魈喃喃自语道,自从多年前太宰一行人消失后,帝君就已经不在璃月港内了,他一直在到处寻找消失的几个人。
神明的时间是漫长的,或许在凡人眼里是匆忙的一生,但是对于时间概念已经麻木的仙神而言,不过眨眼闭眼的时间。
他知道帝君不会出现意外,当时也没猜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回来,还是来到望舒客栈。
但是他还没接近门口,就通过门窗的缝隙看见了里面昏黄的灯光,帝君难得神情放松地坐在桌岸边。
而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纵使对方的外貌和记忆里略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魈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他是消失的太宰,那张依旧年轻的脸,他比谁都能回忆的起来。
帝君伸出手拉过黑发的青年,青年落座在他的腿上,两个人亲密无间,看起来是和好了。
总之帝君回来就好,当然他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也再好不过。
魈也没有去打扰他们的片刻安宁,他们开心就好。
*
印星不肯承认,自己是被蛊惑了,朦胧的烛光下,钟离沐浴过后换上了璃月风格的长衫,黑色的长衫若隐若现的胸膛。
黑棕的长发温顺地贴在他的肩膀上,而他依旧保持着庄重的坐姿,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钟离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似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将他拉到自己跟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你今天很好看。”印星实话实说道。
低沉的笑声从钟离的胸腔共振,一直连接到印星的掌心。
印星抚摸着钟离的脸颊,这张永远端庄,不可冒犯的脸,现在绽放出不一样的柔软,如同神明跌落凡尘,并且生出欲求一般。
室内燃烧着温暖的檀香,钟离的脸颊也是温暖的,他俯下身,如同衔枝的鸟雀凑近了他的霓裳花。
他的捉弄并没有让花朵凋零,花依旧温和地应付着他的进攻,最终将他藏进枝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