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川:“……”这是什么意思?
谢柏峥解释:“我们在望鹤楼见到的‘王夫人’虽蒙着面,但行为举止却更怪异,所以我当时也只注意到他行动间刻意训练的痕迹。原本我以为,那只是为了掩盖他男扮女装,因此也没有多想。直到看见普智的脸我才意识到,‘王夫人’身上更不对劲的地方其实是他的眉眼与普智格外相似。”
“我怀疑,他二人真实身份是曹氏族人,也就是县志中销声匿迹的礼部侍郎曹琮的后人。”
第60章不当老婆60
第六十章
谢柏峥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句石破天惊的尖叫。回过身一看,原来是黄大人。
他这一嗓子,把顾子俨和其他查案的锦衣卫一起叫出来了。霍靖川不悦地看他一眼:“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王爷恕罪,下官只是不敢相信……”他迷惑不解地问:“谢郎君的意思是,礼部侍郎的后人做了和尚?”
“可算算年纪,那普智应当是曹侍郎的儿子吧?”
谢柏峥点头,他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黄推官:“……”
那他还挺敢想的。
谢柏峥想了想,补充:“至于这位曹侍郎为官时是否有何不妥,就需要诸位大人去查,不过得快一些。否则只怕是敌在暗,我在明。”
“不必忧心,此事顾佥事自会查明。”霍靖川与谢柏峥介绍道:“这位是顾子俨,任北镇抚司佥事,查这些事是他的老本行,你只管放心。”
谢柏峥自然听说过锦衣卫,因此他也难免心生好奇,历史中真实的锦衣卫究竟是什么模样?
顾子俨客客气气:“听说谢郎君博闻强识天资过人,在下久居京中亦有所耳闻。”
谢柏峥受宠若惊:“顾佥事客气了。”
霍靖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十分不高兴,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冰窖。
至于另一位在场的当事人则是更为震惊,为何是庆王亲自给谢柏峥介绍,这难道不是他这个东道主的活计么?而且,为何王爷与谢郎君看起来很想熟的样子,莫非是一见如故?
于是在百转千回的混乱里,黄推官发出邀请: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不如大家一起坐下来议一议案情!
霍靖川在人前十分客套:“谢郎君,你方才说普智与‘王夫人’当同是曹琮后人,还请细说。”
谢柏峥沉吟道:“说起来,这其实是我的猜测——”
谢柏峥一直都很疑惑,既然那位曹侍郎在曹氏一族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为何他的后人却完全不见踪迹?
现在看来应当是双管齐下了——一边在慈恩寺做住持,做那些方外之事,另一边以“王夫人”的名号处理那些凡尘俗务,这样一来整个长安县便尽可掌握。先头那一家曹氏钱庄,想来也是这位“王夫人”的手笔了。
从这个线索入手,所有案件的调查就可以从两个方向展开:
其一,是慈恩寺涉及笔架岭上的三个案件,以及与白莲教的勾结,这其中还包括慈恩寺借白莲教教义□□民间妇女。
其二,是“王夫人”涉及的望鹤楼爆炸案,而最终将这些案件串联起来的,则是最开始的私卖度牒案。
这几个案子千头万绪,要彻底查清其背后关联恐怕要费一番功夫,谢柏峥说着看向霍靖川:“殿下认为呢?”
谢柏峥在讨论时很专注,因此没有意识到他在人前故意称呼的这一句“殿下”,其实多少有一些欲盖弥彰。
霍靖川默默品了品谢柏峥语气里的亲近,十分心猿意马地问:“谢郎君直说便是。”
谢柏峥几乎没有犹豫:“依我看,还是要从年富贵下手。”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导致叶小侯爷身陷火海的那一场塌方,以及致使年富贵之子丧命的塌方或许都不是单纯的意外。”
“因此我前日请黄大人调取了年富贵的口供,据年富贵交待,他原是挑担的货郎,一次送货时他的儿子阿福不慎走失……被找到时才知道遇见了塌方,这才无意间发现了笔架岭有铜矿。”
“不错!”黄推官道:“郎君那日在笔架岭上不也是这样推测的?”
“那是我诓他的。”谢柏峥道:“我只是觉得他格外执着于阿福的死后的因果,此间必有隐情,因此猜测阿福的丧命多少与他有关。”
“可看了笔录才发现,他竟全然按照我的猜测说故事,这就有疑点了。”
“其一,挑货郎送货从未听说过要带一个五岁的孩子上山,即便他不嫌累赘,就不怕累着孩子?”
“其二,五岁的小孩子满山乱转,刚好就碰到塌方,又发现了铜矿,这可能吗?更令人信服的说法,会不会是有大人带着他进山呢?”
“而这个人,就是年富贵。他常在慈恩寺行走,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