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挽舟:“什么同谋,谋的什么?”
谢柏峥矢口否认:“没什么。”
张挽舟努力思索,十分愤怒:“难不成他们会觉得叶家军被一帮刁民困住是受我的指使?真是岂有此理,我哪知道这几个军爷这么没用?”
霍靖川表示赞同:“他说得对。”
谢柏峥:“……”-
叶家军的这几位军爷其实也很冤屈。
他们确实有力气有武器,但是面对一帮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真是打了不合适,打狠了更不合适。
他们这一队人专门负责护卫叶文彬的安全,从小到大就被耳提面命:第一要务,是要保护好叶文彬的安全。
第二要务,是要维护好叶家军的声誉,绝对不能仗势欺人不能仗着身份就欺负别人家的少爷小厮以及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美貌小姐和丫鬟,平民百姓更是连碰都不能碰。数万叶家军在前线杀敌、镇守边关积累下来的声誉绝对不能毁在他们这些陪少爷吃喝玩乐的人手里!
可是被一帮子妇孺百姓困住,以至于丢了人质——犯人,实在是过于丢人了。
十个人在县衙的后院里深刻忏悔,经历了同僚们的嘲笑之后,硬着头皮道:“属下等失职,请小侯爷责罚!”
叶文彬:“……”
最终,他无奈地:“回京再领罚,先下去吧。”
叶文彬再是个花架子少爷,可到底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他身为叶将军和公主的独子,怎么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叶家军的这十人是第二日中午回来的,这时长安县的县试舞弊案已经审查结束,写好的奏章也已经送去了京城。
他与严徵正闲来无事,正打算手谈一局。
棋局才刚摆好,就闻听了这样的噩耗。这样一来,棋也不下了,收拾收拾起来查案吧!
这一桩由“县试舞弊案”而起的私卖度牒一案,目前有这样几个线索:
其一,是书生谢柏峥无意间发现了一张伪装成汇票的借条。
其二,查抄曹氏钱庄时发现了数千份度牒。
其三,村民李三举告已经在慈恩寺落籍的印慧和尚乃是陵安县的逃丁,那么他又是如何能有度牒?
叶文彬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案件,只需要将印慧捉拿归案,从他嘴里问出是何人替他出谋划策,又是如何替他行了这个方便的,就能将背后之人捉拿归案。
可结果呢?
他派了十个人回去,不仅该捉拿归案的和尚趁乱跑了,就连报案的村民竟然也不知去向了。
他要是就这样回了京城,恐怕要被人嘲笑到八十岁。八十岁之后,不是笑不动,而是大家记性应该都没那么好了吧。
“……”
叶文彬被自己的想象雷得外焦里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安排属下做事:
首先,发出通缉令,捉拿印慧和尚归案。
其次,派几人继续查那个曹氏钱庄,继续审问钱庄的管事和伙计。
最后,再派几人去找把那状师和村民李三找回来。
结果忙到第二天,也只有最后一件事有进展。
叶文彬的属下前来告知,张挽舟和李三找到了。
总算有了一些线索,叶文彬终于从焦头烂额里找到一些希望。他问:“他们人在哪?”
属下答:“他们在包子铺吃包子。”
叶文彬:“什么?”
这位回话的属下刚好是叶英勇,他十分机灵地补充:“他们与谢小郎君在一起吃包子。他二人吃了十多个肉包,谢小郎君就在旁边看着。小侯爷,属下去把他们请来?”
叶文彬:“……”
倒也不必描述得这么仔细。
叶英勇观察他的神色,试探说:“那属下这就去?”
叶文彬点头——点了一半,又改了主意:“等等,我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