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可能要生下一条小蛇,池菽简直开始头皮发麻。羽神大人今天也不和他一起休息的话。蛇神是不是又会来入他的梦。池菽白着脸,在神殿中不安地踱着步。余光瞥见了那边的神像,虽然和他的想象不一样,但那个是羽神大人的神像。一想到这里池菽忽然安心了一些。神像虽然是雕刻的,但是神像上面的衣服却不是用石头雕刻的,而是一件完整的衣服。布料以及花纹和祭祀穿的那一件有些像。池菽挪到雕像的旁边,扯着衣服的下摆,就像是他平时对着羽神一样。嘟嘟囔囔开始说起今天的委屈。池菽吸了吸鼻子,眼泪不争气地滚了下来。神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池菽一开始以为是祭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雕像的衣摆,心虚地拍了拍上面的褶皱。一转头才发现进来的人不是祭祀。是一个布衣短褐的村民,年纪不大,大约十几岁的模样。小孩的手里用托盘端着三四碟菜,他慢慢走了进来,黝黑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池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刺猬。池菽怕生,既然对方没有和他打招呼,自然也不会先行打招呼。一直等着小少年警惕地出了房门,池菽才松了口气,慢吞吞走到了饭菜面前。看清楚饭菜的池菽,不由瞪大了眼睛。他顾不得什么,拦住了即将出门的小少年。因为池菽一直躲在远处没有看清他外表的少年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半晌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开始泛红。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池菽才向他指了指刚才他拿过来的那个托盘。“这个是用来祭祀羽神的吗?”池菽盯着少年,期待从他的嘴里听到确定的答案。方才红着脸的小少年此时却惊恐地看着他。“请您不要误会,我们今年准备了丰富的祭品。”“哦。”池菽点点头,拧着衣角,不愿意说出那个让自己难以接受的答案。“这是您的晚餐。”小少年害羞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急匆匆跑了出去。池菽没来得及拦住他,只好迈着僵硬的步伐来到了自己的晚餐前。托盘上放着四五个盘子,看上去很丰盛的模样。但是实际上,盘子里的东西,除了不同种类的四种花瓣,只剩下一碗清水。池菽拿起那碗水喝了几口。看着盘子里的花瓣实在是无从下口,只好又慢吞吞放了回去。他吸了吸鼻子,今天肯定是他的受难日,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不过好在神殿外面看守的人,都是和他一起过来的蓝衣服鸟人,他们对池菽的态度极好。池菽看着天色黑了一些。悄悄从神殿的后门挤出一个小脑袋。一双双飞禽特有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池菽朝着他们眨眨眼睛,指了指外面,表示自己想要出去。蓝衣的守卫们见状互相看了一眼,而后默契地扭过头,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模样。领头的守卫还从手里滚了一个发光的珠子给他。池菽有点惊喜地捡了起来,面瘫的小脸上努力朝他们弯了弯眼睛。走了一会池菽又跑了回来,凑到首领护卫的身边,小声开口,“厨房在哪里你知道吗?”护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一直圆滚滚的小鸟砸到了池菽的头上。笨拙地飞了下来。啄了啄他的手指,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池菽松了口气小声对着守卫说了一声谢谢。跟着小鸟向前走。村子里的道路坑坑洼洼的,哪怕手里有照明的东西,池菽还是走得有些困难。跟着小鸟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他们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四周寂静地吓人。池菽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房间里传来的香气。他偷偷摸摸趴在窗户门口。里面的两个人都背对着他,他伸出手,小心地捏了两个包子,专心致志地将包子拿出来然后从自己的胸口的小口袋掏出一小颗金珠放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是祭祀给他的香囊里原本就装着的东西。拿到了包子池菽转身就想离开。一回头,一个猎户模样的陌生男子正看着他。英俊邪气的脸上带着点嘲弄,“看来羽神的信徒也没有多诚心啊。”池菽捧着包子,迷茫地眨眨眼。这人是谁?他刚才说的羽神的信徒不诚心是什么意思,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不都是羽神的信徒吗?他不是羽神大人的信徒吗?面前的男人和祭祀差不多高,池菽看了一眼对方露出的小臂上结实的肌肉,缩了回去,不打算和对方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