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吵架,小林子真是心累的很,却不敢去问姜行,这又是怎么了,与茯苓对视一眼,茯苓的眼神,已经暗示,自己会去问一问。
温婵羞恼的根本就没看姜行,看也不看他,带着旭儿茯苓,就进了内院。
倒是姜行,摆出一副生气模样,目光却一直移过去,眼巴巴的看着,见她没理自己,顿时失落,小林子不敢说,说出来一定会死,他觉得自家陛下失落的样子,像个被抛弃的狗子。
“陛下,丰和驿的府君,已经准备好了宴会,正等着接圣驾呢。”小林子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可谁让他是陛下的内侍官呢,君王之侧的荣宠可不是谁都享受的来,现在陛下已经不怎么重用方内侍,他的师父,虽然总是战战兢兢,这泼天的富贵可不能拱手让人。
姜行面色沉郁,不是很开心,温婵跟他置气,他什么心情都没有,还要面对一群想要巴结陛下的地方臣子,很是郁结。
“要不,奴才跟府君大人说一声,今日宴会就先算了,等改日?”小林子试探着问。
“不,还是要去,朕初跟地方官员露面,乃是施恩的机会。”哪怕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有不得不做无可奈何地事,这种应酬倒不是非做不可,但刚擒拿住萧舜,前梁仍有残存余孽活动,他还是需要稳定地方民心的。
姜行烦不胜烦,要是可以,他宁愿带着温婵去隐居,要是没有那么多人跟他抢她的话。
一场酒宴下来,净是些阿谀奉承的话,姜行特别不耐这种场面话,却也耐着性子鼓励了几句,便要丰和驿府君呈这些年的账簿,说一说都做了哪些事,丰和驿府君万万没想到,姜行居然如此务实,好在他虽然巴结谄媚,却也不是尸位素餐什么都不会的白痴官员。
大宣承梁策,为征商税,鼓励经商,但一国之本,仍旧以粮为主,为免商人逐利,荒废耕地,大宣开垦荒山,给流民发地,这些地朝廷收税极低,但代价就是收的粮由朝廷统一收购,不能私卖,而且地不能荒芜,一旦荒废朝廷就会收回,这就能稳住粮食收成,给流民和穷苦百姓分地,是各州府府君的任务。
姜行的问话,包括分了多少亩田,小麦水稻打了多少斤,红薯种了多少亩,有多少人口分到了田,看似温和,实则处处是坑,一旦丰和驿府君答不上来,姜行就要治他个渎职之罪。
好在,丰和驿府君磕磕绊绊的,倒也答了下来,这就算是过了关,姜行也满意,褒奖了一番府君,府君松了一口气,便开始上歌舞,一时间筹光交错,大家都很满意。
丰和驿府君与郡守对视一眼,舞女忽然像天女散花一样散开,从中出现两个盛装打扮的姑娘,姑娘身着飞天舞衣,肩膀和肚脐都露在外面,端的是白皙腻人,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更像是两条美女蛇,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两个姑娘居然是生的一模一样,如同枝头生出的并蒂莲,乃是一对双胞胎。
生的如此漂亮的双生姐妹花,很是少见。
小林子哦吼一声,心中一沉,只觉得这丰和驿府君,拍马要拍到马腿上了。
姜行果然挑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那两个舞女跳着跳着,接受了丰和驿府君的视线,便窈窈袅袅的过来,一人一边给姜行倒酒,眼含柔情,若是面前的是别的官员,这对姐妹花早就靠上手臂,温声调笑了。
然而姜行看着温和,那双眼睛却泠泠如冬日寒冰,再加上他身为九五之尊的身份,舞女虽然仰慕激动却也不敢造次,只能含情脉脉的望着姜行,一个倒酒一个剥葡萄。
姜行面色更加温和:“刘爱卿,你这对姐妹花端的是天香国色。”
丰和驿府君摸着胡子笑:“陛下,这两个孩子,是我侄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您身边做个使唤奴婢,也是她们的造化了。”
“哦?如此佳人只做奴婢,朕不是暴殄天物。”
“陛下能瞧得上她们姐妹,就是她们姐妹这辈子的福气,陛下不知,这两个孩子会跳飞燕掌上舞,身轻如鸿,妙处不知几凡。”
姜行眸中光芒更冷:“她们既是大家闺秀,做这种舞女之事,也太过折辱,不知爱卿花了多少银子啊?”
刘府君已经喝酒喝的有些醉了,之前姜行夸他是地方府君楷模,把他夸得飘飘然,觉得自己不日就要被提拔去西京,那根弦崩的松了些,下意识就道:“如此绝色,哪会便宜,自然是花了万……”
他看到对面郡守的眼神,立刻清醒过来,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跪下:“陛下恕罪,微臣失言,这两个姑娘,是我远方侄女,被微臣收养在膝下的。”
什么远方侄女,收养在膝下,不过就是买来的家伎,认了养女,姓自己的姓氏,显得好听一些,养家伎岂是普通人家能养得起的,刘诚是正经科举寒门出身,现在竟也学起世家那些做派起来。
“爱卿慌什么,朕又不是要治你的罪,快快起来,你今日安排这一场宴,朕很满意。”姜行笑的温和。
刘府君心下微定,谢了恩,却连饭都吃的战战兢兢的。
“既然爱卿说,这两个丫头会做掌上舞,那明日就叫她俩献舞瞧瞧,朕也一饱眼福。”
言下之意就是,明日接着宴,陛下很满意,刘府君得了姜行这话,才算真正安心下来。
吃了饭喝了酒,姜行要回别院,刘府君还让这一对姐妹花跟着,小林子头皮都要麻了:“陛下,这两位怎么安排,这带回去,合适吗?娘娘还在内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