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吉珠在偏僻地方将她放下,温婵本打算自己驾车,却没想到吉珠却仍旧没下车,让她与宋兰月道别。
温婵深深看了宋兰月一眼,一切都尽在不言中,这一眼大概就是此生最后一眼。
“你多保重。”
“温姐姐也保重。”宋兰月眼中发热酸涩,为了一个仅仅认识几个月的女子,背叛了叶哥哥,她不后悔。
等吉珠开始驾车重新跑起来,温婵却惊住,她不想宋兰月送她被误伤,同样也不想这丫鬟被伤到啊。
“吉珠,你怎么没跟你主子下车?”
吉珠没有回头:“我主子不是宋王主。”
温婵满头雾水,那吉珠是谁的人,她一开始来了凭栏院,不是因为是叶长风的人吗?
“夫人小心,他们追上来了!”吉珠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推入马车中。
咻咻很多声音,箭矢飞射而来,几乎把马车扎成一个刺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万一射到拉车的马周围,一旦惊到了马,马车翻过去,她们俩都要没命。
吉珠显然身手不错,她背后也背着一把弓箭,却因为驾车脱不开身,只能用弩单手攻击,弩这东西除了大型的弩机,小型弩的威力是不如弓箭的。
“这样下去不行,我来驾车,你解决后面的追兵。”
吉珠没动,将她护在身后,盲射了一只短弩,后面传来一声落马的惨叫声,吉珠沉着脸:“岭南通往西京的官道全被封了,咱们得从江南府绕路走水路回去,夫人不知道怎么走,你坐好便是。”
温婵咬牙,拿下她后背的弓,搭上一只弓,拉开,箭矢飞射而出,没有射中人,但射到了前面马蹄处,成功惊到马,阻了追兵的速度。
吉珠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她的箭乃是女子所用,轻灵一些,可对于温婵这种柔弱贵女,拉开还是需要一定技巧的,温婵倒是很有准头,可惜太心软了,不想杀人,如何能逃脱得了呢。
“婵儿!回来!”
一声怒吼,是叶长风。
他骑在马上,拼了命不要在后面追她,那副癫狂的样子,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是那个端正英俊的少年将军。
温婵摇摇头,拉开弓,指着他:“别再追我,叶长风,你欺我辱我,这辈子我绝不会原谅你。”
“婵儿,我错了,你跟我回去,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别走,别走!”
温婵默然,毫不留情射出那一箭,从此之后,她与叶长风再无瓜葛,那些年她对他的惦念,他对她的照顾,都化为这一箭,他们,两不相欠。
箭飞出去,没入他的右胸,追兵乱作一团,温婵看也不看,坐回了马车之中。
“吉珠,快走。”
宣梁之战,目前优势在宣,姜行前线推的很顺利,他御驾亲征,基本把西京所有玄甲军都带走了,普通步兵哪里是玄甲轻骑的对手,骑兵只要一冲阵,几千骑兵就能冲散十万步兵,而士兵失了士气,便只能再而衰三而竭。
有些棘手的,是福州水师,前梁有两只水师,一为云州水师,擅长内海河流作战,二为福州水师,福州水师的季家主,非常能征善战,还曾替大梁赶走过肆虐琼州海的红毛海盗,收回夷州。
而大宣的不对久居北方,养的骑兵步兵号称是诸国第一都没问题,但水师,确实在攻下云州后,以前梁云州水师组建,姜行决定,云州水师从渤海南下,玄甲铁骑从路上推进,形成合围,以防止萧舜从海上逃跑。
福州海峡海面形势多变,云州水师出师不利,第一次正面交战,就败阵而归,损失了两艘战舰。
第二次作战时,姜行亲自上舰船督战,云州水师的督军是降将,亲自被督战,也十分有压力,请求姜行莫要出主舱,万一出个闪失,他全家都赔不起。
姜行这人实在很是执拗,亲自决定的事,任是臣子如何劝谏,都是劝不回来的。
福州水师家底还算厚,以前大梁鼎盛的时候有巨型战舰十艘,而这一回出战,福州水师出动巨型战舰两艘及小舰十艘,小舰轻便灵活,能对巨舰进行合围,不论是舰板作战还是登船作战,都非常便捷,这种作战法还是季家主跟那些海盗学来的,毕竟红毛海盗背后可没有国家支持,船是毁一艘就没一艘。
福州水师就算家底颇丰,毕竟大梁没了,能建造大型舰艇的高大油木,夷州这个小岛根本就不长,萧舜号称占据福越两州,实则只是占据部分地区,国力无法支撑建造大型舰艇,季家打仗自然也更考虑战术,要简省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