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叶长风的性格,并非是那种温润如玉,现在却很好脾气似的,只是笑着,听她喋喋不休,就好像她无理取闹一直在发牢骚。
“晚宴为婵儿妹妹接风洗尘,这些日子乘车吃住都不怎么好,你好好休息,也不知婵儿妹妹吃不吃的惯岭南菜。”
他这幅什么都没发生,好似只是旧友重逢,为旧友做一出接风宴一样寻常。
“叶长风!”
温婵气坏了,只想问他,做出这么一出惊天动地,偷天换日的举动,想要如何收场?
生生让她和旭儿母子分离,究竟是作何打算?
叶长风却依旧好脾气的笑着,及其纵容她的任性似的:“婵儿妹妹生气也是应当,毕竟我做这一切,也没与妹妹好生商量。”
他叹气:“可此事若与妹妹商量,定然是不能成的,西京繁华,妹妹已经沉浸在西京好梦之中,不愿醒来了。”
温婵越听,越觉得他在嘲讽自己,她对待萧舜,两人恩爱但相敬如宾,与姜行之间刚渐入佳境便生死相隔。
但对待叶长风,她下意识便没有多少谨慎、小心,步步紧逼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无论如何,你这样做,会捅出一个大篓子的!”
叶长风不置可否,丝毫不怕她生气,只是笑笑:“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向妹妹解释,好吗?”
“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叫丫鬟们来服侍你。”
他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温婵坐在石桌前生闷气。
很快,一行女婢们便鱼贯而入,手里都捧着托盘,有衣裳有首饰,更有衣料香料瓷器铜器等日常用具。
温婵冷笑,眼前这一幕她可不陌生,被姜行留在骊山行宫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现在不过是又换了个地方,重现一遍罢了。
但岭南到底不是西京那等繁华之地,婢女比起骊山行宫也少了一些,也不是个个清秀貌美。
“请夫人更衣。”
托盘中那件十样锦色的衣裳,上头用银丝线绣的海棠,罩在红色纱衣内部,影影绰绰,南绣的风格,很是新奇好看。
首饰也不是金饰,看着像是苗银,但款式却并非是苗式,而是中原地区的样子,钗梳、凤簪、多宝簪一应俱全,上头镶嵌的宝石,也不是温婵见过的红蓝宝碧玺珍珠等,摸着像是一种玉,微微透明琥珀色,应当是当地特有的特产,黄龙翠。
温婵冷着脸,还是照叶长风的意思换了衣裳首饰,被婢女们按着梳妆,很快便到了晚上。
去往前厅时,温婵瞧着更远些的院子都挂了红灯笼,有丝竹之声,酒香气也隐隐传了过来。
“长风哥哥在前厅宴饮?”
婢女顺着方向瞧了瞧,恭敬回到:“并不是将军,是府上主人纳侧夫人,摆的宴。”
温婵皱眉:“这里不是叶府吗?”
“是土司府。”
“既然是土司府,主人便是土司宋家了?”
宋土司因为朝廷敕封,位同国公,但又享有皇家规格,所以与郡王一样侧夫人是允许有两位的。
她记得,小郡主的爹爹土司大人今年已经五十有六,土司夫人和侧夫人都已经满额,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侧夫人?难不成岭南如此视朝廷规矩如无物,纳妾也这般大操大办?
但这些不关她的事,记在心底也就不再问了。
领着温婵进了内庭,果然上首坐着叶长风,而她也见到了那位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