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假装丁克……丁克一辈子好了。”
他被我这无厘头的回答逗笑了。
“小意,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
“我想的是不结婚。”
我差点以为他想出了完美的解决办法,“这跟丁克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要把爸妈气死的。”
“起码可以拖几年。”
“钝刀子磨肉?哥你还挺能折腾人。”
池易暄和我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捏着半块饼干,侧过头来问我:“你不害怕吗?”
“……还好。”
我想他可能看出来我心里也没底。
“你不是一向无畏无惧吗?”
我像只公鸡一样抻着脖子答:“我是啊。”
我哥微微笑了起来,捏了捏我的脸,说:
“那你借我一点勇气吧。”
高铁站出来,又到了分别的时候,拖着行李箱走到马路边,我与池易暄不约而同地对彼此说:“你要来我家吗?”
说完都是一愣,又异口同声道:“那我去你家吧。”
可能他怕我想不开,我也怕他做傻事。池易暄忍俊不禁,拿出手机:“我叫车了。”
最后是我去了我哥家,明天就是工作日,去他家对他来说方便一点。
夜深了,我抱着他睡下,面向彼此,我哥也将一只手臂挂在我腰上,关上床头柜上的小夜灯之前,他对我说:“别想那么多了。”
“想的最多的人是你吧。”
他像被我看破了心思似的,羞赧地笑着:“那我尽量不想了。”
可惜对我们家来说,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夜,爸爸妈妈肯定没能睡着,就像我和我哥一样,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多,池易暄起床去阳台上抽烟。
我跟了过去。
阳台上的玻璃窗开了一半,顺着纱窗流进来的晚风有了心跳,我从他手里接过剩下半只没抽完的烟,送到自己嘴边叼着。
池易暄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新的点燃,橙色的火光被风撩动,时隐时现。默不作声地抽了三根,我哥要去拿第四根时,我按住他的手背:“少抽点吧。”
他动作停顿一下,将烟收了回去。
我们又回床上躺下,或许睡着了一、两个小时,再睁眼时天亮了,池易暄做了早餐,之后他去公司,我回自己家休息了半天,晚上去cici上班。
很难用语言描述到底有哪里改变了,生活的进程没有停下,心事却在悄悄生长。
我试图与妈妈破冰,想出来的法子是打钱——我将上个月的工资连同奖金一起转回家,以前每个月转帐时她都会发来好多条语音消息,变着法地夸我能干。今天她两个小时之后才回复了我:收到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