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傅也不恼,挺着肚皮提着药箱往帐子外面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转过身来,对她说道:“小公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适当的房事对他身体有好处。”
砰的一声巨响,门帘被程萌羽丢出来的枕头砸得直晃悠“滚你个老不羞!”
她又羞又气的躺在床榻上喘着气,今日不过是因为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漂亮一些,才涂了点药膏,她怎么知道药膏有催情作用。
一把将枕边的黑瓶子抓在手里,她泄愤般将瓶子用力往地上一摔,当的一声,瓶子被摔得个四分五裂,药膏溅得满地都是。她心里倏地升起一丝快意来,仿佛被摔成碎片的不是瓶子而是何师傅那个为老不尊的。
等等,昨日小鸟喷鼻血和反常的举动不会是因为
程萌羽突然想起这一茬来,后背冒起一层冷汗,善于编剧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运作,不过几十秒,一个狗血无比,充满了恩怨情仇波折误会的爱情故事便新鲜出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误中催情散的风在逃亡的途中碰见了一直爱慕着他的铃,铃不忍让心爱的风被药性折磨,毅然献身。春风一度之后,一向畏她如畏虎的风却因为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丢下憔悴的铃远走他乡。伤心的铃误会他的出走与萌有关,因此她决定先将情敌碎尸万段之后再
打了个大大的寒战,程萌羽双手抱肩,在心里哀号着:太有可能了,无论是从铃兰红肿的双眼还是她前所未有的憔悴黯然都可以看出昨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她今日莫名其妙的来警告她远离小鸟,那就是一个吃醋妻子的口吻呀
猛的抱住头,程萌羽哭丧着脸低喃道:“小鸟,我对不起你,都怪那个为老不尊的何师傅,是他乱拿药给我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程萌羽今日异常的乖巧,呆在帐篷里她哪儿也不去了,也没有去找悠旃,在她看来,不管有没有那个药膏,悠旃见了她都会兴奋,既然如此,这几天还是少见面的好,免得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退一万步说,就算能够保证绝对不会走火,但对初尝甜头的他们来说,这种看得到吃不着的日子也太让人难受了吧。
悠旃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睡了一天,他的精神好多了,就是肚子空空的饿得难受。看了看天色,料想一会就有人送饭来了,便拿出工具开始做起娃娃来,他没有自保能力,除了多做点机关暗器在身上防身外,替身娃娃也是必不可少的保命工具,上次要不是随身携带着一个娃娃,恐怕早就惨死在那魔兽的撕咬之下了。
替身娃娃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不过是穿着艳丽服装的小木偶,艳丽的颜色更能够吸引魔兽的注意;木偶的身体是空心的,里面填充着一种幻术药剂,可以在瞬间让闻到这种药剂味道的魔兽产生幻觉,改变该魔兽当前的攻击对象。
他的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之后,娃娃就成型了,因为心里想着一日未见得程萌羽,做出的娃娃俨然就是个小号的她,甚至连穿的衣服都和昨日的款式一样。
厉风行和小白一进帐篷就看到他红着张脸对着手里的娃娃傻笑不已。
后知后觉的悠旃想收已经来不及了,两双手同时伸到他面前来了,
“我要。”
“给我吧。”
小白和厉风行异口同声的说道。
小白睨了厉风行一眼,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却把该表示的都表示出来了,娘亲的娃娃当然只有他最有资格拥有了,就算是师傅也没资格拿。
厉风行虽然没什么底气和立场,但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呐喊着,他要这个小小兔子这种强烈的渴望支配他厚着脸皮伸手向悠旃讨要。
悠旃手头上也没有一件可以让他念想的物件,这个娃娃虽然精细程度比不上那些做了十天半月的精美物件,但却是他在想着她的时候用思念和爱意堆砌而成的结晶,那眉眼神态像极了被他亲吻时的她
私心里,他不愿意让其他人见到她娇羞妩媚的一面,这个娃娃,不能给,就算是儿子也不行。
就在他思考着该怎么把他们打发了的时候,送饭的来了。
将娃娃顺势塞进怀里,他装作没看到小白他们吃人的眼神,淡笑着道:“饿了一天了,吃饭吧。”
饭菜还是那么的美味,小白虽然很喜欢那个娃娃,但也并不是非要不可,因此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美食上去了;悠旃饿坏了,急着填饱肚子,根本没注意一旁的厉风行一直没将视线从他怀里的鼓起上移开。
食之无味形同嚼蜡,在厉风行眼里,美味的佳肴此刻已经完全的失了颜色,毫无半点吸引力了,他如同魔障了般,对娃娃产生了空前的执着。
吃过饭,帐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至少对厉风行来说是。
神色憔悴的铃兰在帐篷外犹豫了很久才走了进去,她根本就不信梁清河的鬼话,说什么不会告诉别人是她误伤的她,哼,可能吗?与其让那女人去风行面前告状,还不如她主动向他坦白,要打要骂都由得他。
“你怎么来了?”厉风行脸色很不好,他真是被她给缠怕了。
铃兰低着头,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的说道:“梁清河受伤了。”
话音一落,三个人影就像被上了弹簧一样,同时跳了起来,厉风行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大吼道:“什么?!”
“我不是故意划破她的脸的,真的只是皮肉伤,不严重”
“你伤的?!”厉风行的样子像要吃人,手上骤然加重的力道让铃兰痛得脸色都变了。
小白在听说程萌羽受伤的瞬间就已经掠出去了,悠旃也掀开帐篷冲了出去,厉风行见状气愤的将铃兰的手甩开,就要跟着往外面冲。
铃兰扑上去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请求道:“别去好吗,风行!她真的没事,就只是蹭破了一层皮。”
厉风行顿了顿,恼怒的吼道:“放手!”
“我不放!你现在去干什么?他们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男人,你去岔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呀?”
厉风行神色微微一滞,闭了闭眼,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大力将她甩开,**的说道:“我是她的好朋友!”
良久,跌坐在地上的铃兰捂着脸低笑了起来,虚软凄苦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你就自欺欺人吧,朋友?呵呵呵”当小白和悠旃一前一后的冲进帐篷里的时候,程萌羽程萌羽正靠在床榻上绣荷包,找周师傅要的针线和布料,因为好久没拿过针了,她手艺生疏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