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里鼓动,热血在血管中激流,这一刻,无论是恐惧还是仇恨,无论是悲伤还是懦弱,都在极端的压迫下,变成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杀!
黑暗中,丧尸伸出了它们的爪子,接着,尸浆飞溅,人头滚滚,从前日日夜夜训练已刻在每一个人的血液和神经里,钢筋刺出,挥砍,所有的动作居然达到了从未有过的标准。
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已没有了退路。
没什么好怕的,队友就在身边。
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已不能再失去!
鲜血,嘶吼,惨叫,长刀与断肢齐飞,火光与绝望交汇,哀嚎与疯狂共存。
一夜鏖战。
天明,太阳升起,高高悬挂在当空。
天气很好,碧空如洗,阳光灿烂,杨柳絮飞,缀满了池塘……
只是风有些冷,白小白缩了缩脖子,乱战中有什么东西溅在脸上了,一直来不及擦,好像是血,已经凝固了,有些痒。
她将对讲机攥得死紧,声音有些发颤:“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们成功了!没有了,没有丧尸了!南边一直到星火北一路,都没有丧尸了!”
“北边也没了,好像还有,不过离得挺远的,不像是要往这边来。”
“……嫂子,怎么是你啊?三哥呢?”
白小白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了对讲机,搓了搓胳膊,自言自语道:“都快六月份了,怎么还这么冷?”
楚留香不是没见过尸横遍野的场面,在大沙漠里,画眉鸟屠尽了石观音的门下弟子,每一个人都是被虐杀而死,一群陌生人的死都让他既惊且怒,而这里的遍地尸骨,都是他的熟人。
——被他逼迫着死战的熟人。
他手中拿着花名册,走在悲泣与死亡中,一笔笔勾掉上面无数个熟悉的名字。
关明惠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哭的浑身发抖,很多人都在哭,为死去的亲友,为了自己的劫后余生。
林诗音在结束战斗后,第一时间奔回了地下室,孩子已经哭得快要没气了,沈璧君茫然地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做什么。
……
“城里很难生存,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楚留香再一次提出了迁移,这次没有人反对,同样也没有人说话。
原本挤挤挨挨的地下室空了很多。
墙上挂了张地图,圈出了c市的位置。
“两个方向,南或者北,如果往南,穿过s市就是渤海,这里有一个小岛,我们可以到岛上去,避开市区的话,大概要走三天,路途更近,但目的地不见得安全,如果往北……”楚留香的手划得更远些:“这里地广人稀,住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总比岛上安全些,但路途更远,去了之后,难免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沉寂了一会,有人举起了手:“往哪边去都行,问题是,我们怎么去啊?什么时候走?现在就要收拾东西吗?万一在外面碰上尸群怎么办?”
“我们……能出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