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溪久违地被噩梦惊醒,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心悸,大口喘息,吓出一声冷汗。
像是影厅里的观影者一样,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眨眼,就回到了现实。
但心里像是悬了块石头,不上不下的,睡也睡不着。
晚上兄弟俩没再闹她,吃完饭陪着她煲完剧,便早早睡了。
两人一早还要去公司,严溪动作放的很慢,缓缓抬头,微弱的光线打在郁彦挺直的鼻梁上,短发散散搭在额头上,呼吸安稳。
平日里自带的凌厉气场,此时也完全消散。
严溪脸在他怀里埋了埋,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的清香。
环在女孩肩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心灵感应一般,察觉到了她内心的不安,人还没醒,肌肉记忆熟练的开始哄人。
“阿彦,阿彦…”
严溪闭了一会儿眼睛,怎么都没法入睡,轻声喊着郁彦,又翻过身,去摇郁霖肩膀。
郁霖是被郁彦一脚给踹醒的,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顶着鸡窝似的头发,脸色肉眼可见的慌。
“怎么了?!哪不舒服?”
他额头抵着严溪的额头,用手将她的小脸摸了个遍,确定没事了在放下了心。
缓了会儿发晕的脑袋,看向严溪柔声问道。
“做噩梦啦?”
严溪被他刚刚一连串的动作整得有些懵,呆呆的,眨巴着眼睛。
兄弟俩的表情没有一点烦躁,对上严溪,起床气不会存在。
郁彦打开床头灯,半搂着女孩,抚着她的手臂安慰。
“先喝点水。”
两人的声音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沙哑,凌晨叁点正是深度睡眠的时候,就是郁彦,也缓了一会儿,大脑才开始转动。
“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
严溪抿了口温水,声线软糯,回想起那个不吉利的梦,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没事儿,梦都是假的,不怕哈。”
郁霖清醒了,用手撑着脑袋躺在她旁边安慰着,郁彦也接着说道。
“什么梦?噩梦说出来就不会成真了。”
男人鼓励般的捏了捏女孩的手心,严溪缓缓吐了一口气。
“我梦见你们在一艘邮轮上。里面像是在举办宴会,你们俩在找什么东西,在场地里四处走。后面诡异的来了哦。”
严溪说着话和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两人就专注的盯着她,眼底满是爱意的,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
她的心底腾出一丝暖意,顿了顿,又继续往下说。
“我看见有一个黑魔仙在弹琴。”
“紧接着船体突然晃动,游客就大喊遇到了海难。”
“船舱内就很混乱,我突然就找不到你们了,还看到了年轻的船长和他的父亲?好像在争执。”
“后面就很乱啊,又有人说不是海难,是和另一艘敌对邮轮相撞了。”
严溪回忆着自己梦,记忆流失的很快,只剩一些稀碎的片段在脑海里,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然后我就醒了,”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梦有些无厘头,但第六感又让她觉得,这个梦好像在警告着什么。
“你们没准备送我游艇吧?这段时间你们俩都不要坐船啊?邮轮旅行什么的也避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