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哲冰,哥哥就快死了!你要救他!”草尾红着眼眶说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她很是困惑于草尾的话。草尾没有回答她,只是从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来。哲冰接过,打开,是三角形的符号,是白条。上面写着:户口证明书,晚上九点,新闻发布会。暗杀。宇凌涧。草尾一边在旁边说着:“我是前天把纸条交给哥哥的。刚才在家里,无意之间发现了它,可是哥哥已经出门了,我想你一定知道他去哪里了对不对!”“嗯,我知道。”哲冰答道,“可是,谁会想伤害他?”“藤井堂!藤井堂对哥哥一直以来根本没有情谊,只是把他当作工具来利用而已,甚至他们要哥哥答应什么伤害他弟弟的事,要不是他们拿我来威胁哥哥,哥哥才不会答应!要是让他们知道,哥哥根本没有户口证明书的话,他们肯定会杀掉他的!”“你说什么!他没有户口证明书?!”“没有!”草尾哭着答道,“户口证明书早就不在哥哥身上了!”“那在谁那里?!”哲冰急急地问道。“不知道!我不知道!”草尾哭喊着,“哥哥把它放进了一幅画的画框里,现在那幅画肯定早就被人家买走了!”“什么样的画?”哲冰强自保持镇定地问道。“一幅素描画,画的是一个女孩子。哥哥说是因为在那天看见了他弟弟,然后他说他弟弟的女朋友画出来应该会很漂亮,所以才会画了那一幅画。那个女孩子的画像真的很漂亮,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后来他就把户口证明书放进画框里,一起卖给了一间画廊。”草尾哭着回忆道。“怎么办?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哥哥!我知道你最聪明了,你要救哥哥!”哲冰轻轻推开扒在自己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草尾,对身后的静姨请求道:“静姨,你先帮我照顾好他,我先上楼去,好吗?”静姨很是疑惑地望着她,但终于,点了点头,将草尾牵到身边。“尹哲冰,你难道不救哥哥了吗?”看到她要上楼去,草尾问道,口气中很是担心。“不是,我只是上楼去找一样东西,马上就下来。”哲冰看了他一眼,说道,又问静姨:“静姨,少爷有没有把一幅画带回家里过?”静姨想了想,答道:“嗯,我记得那是前几天的事了。后来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那幅画被放在床头的柜子里,最中间的那个抽屉里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哲冰回答道,然后上了楼。东野雪己的房间内。她小心地拉开最中间的抽屉。里面的格子里,左边放着四本大的相册,右边则放着日记本,数码相机,白金手表之类的东西,而最外面的格子里,静静地躺着那幅画。看到这幅画的同时,她也看到了那右下角的“宇”字。轻轻地将画拿出来,她拆开了画框,果然,一张对折了的白纸出现在眼前。打开,内容与她拾到的那张复印纸完全一样。将纸折好放进袋里,她装好画框,将画重新放回原处,关好抽屉,然后,关灯,走出房间,关上门。一系列的动作,迅速,却从容不迫。安慰好草尾,将他交给静姨照顾,她走路下山。途中,有出租车停下来问她是否上车,她都一一拒绝。医院,一点钟。三人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休息。东野雪己将头靠在哲冰的肩膀上,闭目休憩,右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哲冰并没有说话,有时看着地面,有时也看着安静地坐在对面的宇凌涧,而后者,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但却并不看她。长时间内,空气似乎都没有一丝波动。病房里,雪乃韩与安小纯正照顾着熟睡的陆君宇。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由于即使被送往医院,现在已并无大碍。这是医生的原话。现在,安小纯坐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陆君宇。而雪乃韩,站在窗前,正在想着些什么。哲冰偏过头,小心地帮他擦了擦脸,手却反而被他握住。“吵醒你了吗?对不起。”她轻声抱歉道。“没有。”他睁开眼,依旧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声音很轻,如同柔软的风声,“我一直都没有睡着。”“那就好好睡吧,走的时候我再叫醒你。”“不要了,这样靠着就行了。我想和你说说话。”他答。“那好吧。”她答,“我来陪你说说话。”她在脑中想着话题,“你,累了么?”“你呢?从家里走到这儿,累了吗?为什么不叫出租车?”他问,口气中似乎有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