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他把风筝往她手中一塞,铁青着脸走了。姜玉微怔了怔,朝他望去,见他手指发红,手背上起了两个亮晶晶的水泡。黛眉一蹙,她冷冷瞥过头。烧的人是他,救的人也是他,真是吃饱了撑的,假惺惺!翌日傍晚,凌月轩内。楚皓看了看渐暮的天色,望向案牍前的男子:“殿下,该用晚膳了,就在这里,还是去澜意居?”宋观瞥了眼红肿的手背,剑眉微蹙:“不用了,你退下吧。”“是。”楚皓叹了叹,无奈地走了。之后几日,宋观因手上的伤,都没去澜意居,姜玉微自然乐得清静。与此同时,敬王府书房。紫衣望着宋玦,问道:“殿下,已有百日了,你打算怎么办?”男子眼眸一狭,冷笑:“好歹母子一场,本王当然要去送她一趟,你说是不是?”“是。”紫衣眸中掠过厉色。宋玦也不磨蹭,说完便出府进宫,径直到了明皇妃的寝殿。他进去的时候,明皇妃正在榻上倚着,脸色苍白,形容消瘦。她瞟了宋玦一眼,不耐道:“你来做什么?”宋玦勾了勾唇,朝她躬身行礼:“听说母妃近日抱恙,儿子特来探望。”“本宫不需你探望,滚!”明皇妃翻了个白眼,面色骤冷。她和宋玦之间早就挑明,所以她无谓在装下去。望着她冰冷的面容,宋玦拳头骤紧,眸中泛起恨意,将一众宫人纷纷喝退。明皇妃一惊,连忙坐起来,斥道:“你们干什么,本宫可没让你们退!”然而根本没人理会她,她慌了,想站起来,宋玦却把她按了回去。“母妃,儿臣是来看你的,你站着,儿臣哪敢坐呀。”迎着他阴冷的笑意,明皇妃拳头一攥,怒道:“你今日到底有什么目的?”“很简单,给母妃送一件大礼。”宋玦挑了挑唇,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匣子,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当看到里面鲜血淋漓的食指时,明皇妃身子一软,脸色煞白,揪着他的衣襟怒骂:“混账,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你觉得呢?我的好母妃。”他笑着,眼底却寒芒凌厉。“你、你杀了他!”明皇妃浑身冰凉,眸中泛起刻骨的怨毒,拔下发簪往宋玦脖子上插去。宋玦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榻上,面上阴鸷的迫人:“对,我杀了他!你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杀我的母亲,又不顾这些年的母子之情三番四次暗杀我,我就不能杀你的儿子吗?”“可害你的人是我,你有什么冲我来啊,你凭什么杀我儿子!”明皇妃怒吼,眼眶赤红,泪水奔流。“这时候倒母子情深了?可当初你为了权位,不是心甘情愿将他送出去了吗?”宋玦冷笑,面上满是嘲讽。明皇妃滞了滞,爬起来撕打他:“那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我儿命来!”望着这个泪流满面的疯癫女人,宋玦眸底泛起一抹痛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要我的命吗?行,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了。”说着把一颗黑色药丸塞到她口中。“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明皇妃推开他,捏着喉咙愤愤道。宋玦拂了拂手掌,云淡风轻:“没什么,不过是从你的人那里搜来的绝命子,如今正好还给母妃罢了。”绝命子!明皇妃眼珠一瞪,跌在榻上,浑身颤抖,面上笼着深深的恐惧与怨恨。所谓命子就是百日散的催化剂,有了它,百日散之毒就能立即发作,且死的非常痛苦,要痛够一天一夜才会气绝。当时她为了早点接她儿子回宫,给宋玦也下了这个,幸而被紫衣察觉了,宋玦才能活下来。“你这个逆子!”明皇妃指着宋玦大骂。“逆子?你暗杀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做儿子!”宋玦眸光一厉,又塞了颗药丸给她。“这又是什么?”明皇妃连忙用手扣嗓子眼,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哑丸,母妃素日最爱面子,若让人知道你死的这么难看,岂不是有损颜面?”“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苦心抚养你多年,还将你扶到亲王之位,可你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杀我!”明皇妃揪着他的衣服大骂,眸光阴厉如淬了毒的刀。“对,我是狼心狗肺!可若不是你,我的母亲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如今的下场都是拜你所赐,你罪该万死!”宋玦咬牙切齿,额上的青筋因愤怒突突直跳,说着一脚将她踹飞,撞在墙壁上。“哼!”他冷然一笑,昂起下巴走到门外,沉声道:“明皇妃身体抱恙,避不见客,谁都不许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