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微身子一僵,双眸睁得大大的,她没想到宋玦会真的亲他,刹那间面上一烫,朝后退了退,眼里泛起愠色。望着她的神情,宋玦心头一刺,眸中微黯。“欧,爹爹亲娘亲啦!”团团并未发现这些,整个人雀跃不已。不远处,宋观看到这一幕,胸口处像被刀斧凿了个大窟窿,刺骨的寒冷嗖嗖往进灌,顺着血液蔓延至身体的没个角落,连骨缝都渗疼,脸色更是煞白。他紧紧抓着树干,发白的指头抠进树皮,溢出一缕鲜血。旁边,楚皓见他如此,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无奈得叹息。片刻后,宋玦阔步离去,姜玉微抱着团团回到庙里。宋观眸光一锐,立即从隐秘处翻进去,见她进了神殿,几个萨满围着她和团团打转,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朝他们撒些符水,团团乖乖跪在蒲团上,不吵不闹,似是早就习惯了。望着这一幕,宋观心头骤动,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五年前,姜玉微为了能救活他们俩的孩子,曾在塔顶祈求月神,如今她又带团团来这月神庙,还举行这样的仪式难道!瞬时间,他心口狂跳不止,眸中大放异彩,手心都微微出汗了。他焦急地等着,过了好一阵,仪式终于结束,姜玉微抱着已经熟睡的团团去了西边的偏房。他再也按捺不住,飞奔过去,推门而入。望着突然闯进来的宋观,姜玉微愣了愣,连忙把他拽到外间。“出去,别吵着团团。”宋观却死死盯着她,目光灼灼:“团团是我的孩子,对不对?”姜玉微远山眉一皱,冷声道:“你便是自欺欺人也不必如此,走吧!”“不,你骗我!”宋观扼住她的手臂,神情笃定:“若他不是当年那个孩子,你为何带他来着月神庙?”“我大燕信奉月神,我为了给团团祈福,来月神庙不是很正常吗?倒是殿下,纵然自作多情也不必如此不要脸!”姜玉微挑了挑唇,眸中泛起讥讽。望着她冰冷的笑意,宋观心中似被利剑刺穿,鲜血淋漓,手脚也冷的发颤。他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满是凄凉。自作多情,原来是他自作多情“殿下请回吧。”姜玉微昂起下巴,神情倨傲。宋观拳头一攥,眸光森然:“我当然要回去,但是不是我一个人。”“你什么意思?”姜玉微心口一提。“当然是你跟我一起走。”宋观眸光一灼,猛然搂住她纤弱的腰肢,将她箍的紧紧的。“不可能!”姜玉微脸色一变,挣了挣,他却箍的更紧了。“玉儿,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想要的,纵然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储君之位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混蛋!你还想把我绑回去不成!”姜玉微低吼。宋观耸耸肩,表示默认。姜玉微拳头一攥,眸中怒火暴涨:“宋观,你真当我是玩物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当初我在西境回头,在城门回头,可现在你纵然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再多看你一眼!”冷厉的话语如冰锥般插入宋观胸口,泛起巨大的痛楚和寒意,他脸色越发阴沉,手臂越箍越紧。“事到如今,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宋观,你蛮不讲理!”姜玉微气的脸色涨红,胸口急速起伏。她厌恶的表情似巨石,压得宋观几乎透不过气,他眸光一厉,捏住她的下巴:“不管你厌我也好、憎我也罢,我告诉你,既然你重新落到我手里,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过你!生也好,死也罢,你只能是我的女人!”“疯子!”“对我,我是疯子!从你跳塔的那一刻,我就疯了!这五年,我浑浑噩噩,生不如死,每时每刻都再期盼你活过来。可你这个无情的女人,居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给我搞出个孩子!若非你是姜玉微,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他咆哮着,眼眶充满血丝,神色癫狂,说到最后一拳砸在墙壁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掉了。望着他愤怒的样子,姜玉微忽然平静下来,薄唇微扬:“宋观,若是我跳塔以前,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也许我就回头了。”“可是物是人非,往事成空,我甚至都想不起我当初爱你的感觉,甚至不敢相信,当初我也曾那样的爱慕过一个人。”“所以宋观,放手吧,如我一样重新开始,从此以后,你做你的帝王,我做我的公主,别相互折磨了,好吗?”这话比世上最锋利的刀还尖利,比最毒的药还狠辣,将宋观心里唯一的支撑撞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