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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聂东山正品着薛莳影给带的酒,倒了两小盅,他递给薛莳影一杯,“别搭理她,一回家疯得要命。”厨房里赵念开始炒菜了,能听见锅里倒油下菜噼里啪啦的声音,聂善文自己还在卫生间里吧啦吧啦的,没人管她说什么,薛莳影陪聂东山喝酒,就着先装盘的凉菜,酒确实如广告词般,入口绵柔,回味甘甜,不烧心,沙发背后是客厅的大窗户,临近正午的太阳穿过窗棂,暖暖地洒进室内,小酒杯时不时碰撞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聂善文洗头发的洗发水香气也飘在空气中,薛莳影被酒和食物整美了,真恨不得做聂善文的姐姐或者妹妹啊,亲的那种。如果上天给你选父母的权利,你会选现在的父母吗?聂善文应该会。薛莳影不会,她跟聂善文其实都是独生女,没有什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存在来争宠。成长的背景和环境也没差太多,爸爸薛来江是钢厂的车间主任,妈妈孟凡芳在本市物价局工作,家庭生活稳定,这么多年里没有什么风浪,厂里效益好,机关单位工作稳定,除了他俩性格和生活上多有摩擦,相处不融洽,但这是关起门来的事情。薛莳影大学毕业后工作、创业,几乎就算是顺风顺水长到现在,她跟聂善文比,除了薛莳影是单身,短期内也没有结婚计划。这可能就是她和聂善文目前唯一明显的区别,这点区别在家里让她备受折磨。这种岁月静好的时刻,薛莳影问了聂东山一个问题,“聂叔叔,如果善文没有结婚的话,像现在这个年纪还单身在家里的话,你会嫌弃她吗?”聂东山没有迟疑,“我巴不得她没有嫁人,就算一辈子···”赵念正好端菜出来,接上话,“聂善文就算一辈子在家当老姑娘,你聂叔叔都求之不得。”薛莳影笑笑,“那叔叔岂不是恨死傅言林了?”聂东山砸吧了一下嘴,“恨啊,怎么不恨,不过得在心里悄摸的恨。”赵念十分无情拆穿他,“你是只敢悄摸的恨,面上还得说小傅优秀、能干,长得还好看,还有什么,还说小傅有礼貌,人还没架子,都是一堆优点,他来家里敢有架子吗?他不摆家子你都恨不得把他捧着,要是摆起来了架子,你不得跪着伺候啊。”“越说越没谱了,我好歹是长辈。”聂东山被自家媳妇儿这数落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他作势咳两声,“好了好了,小傅上着班要莫名其妙耳朵热了。”聂善文拿着毛巾包着头发出来接话,“下次回家让傅言林跪着从门口爬进来。”赵念:“欸,过分了啊!”两瓶酒也不单是两瓶,还有若干支小瓶装的,包装和度数也不一样,小瓶是赠品,薛莳影也不数在内,聂善文越发觉得薛莳影是真不识数,小瓶酒数量多,薛莳影和聂东山挨个都给开封尝了,从赵念开始做饭,这俩人就喝,一直喝到饭吃完,酒是喝美了,薛莳影彻底喝晕了,还一个劲儿免费给人酒做广告,“确实不上头。”聂善文在家是什么活都不干,饭后薛莳影跟她,俩人在聂善文出嫁前的小房间里玩,薛莳影吃得多,喝得也多,聂善文没让她躺着,拿枕头和大玩偶给她做了个窝把她圈在里面,让她四边都有东西靠,别一兴奋再从床上栽下来。聂东山收拾了厨房洗了锅碗瓢盆,赵念把原本就留好给聂善文带回去的汤和菜给她打包码好搁冰箱里先放着,之后二老就出门打麻将了,家里成了聂善文和薛莳影的地盘了,聂善文偷偷看了一眼,赵女士新得的玩具——三把剑她都一并带出去显摆了。薛莳影都大舌头了,她知道自己舌头捋不直,所以总把话说两遍,聂善文强调了好几遍,“我能听懂,你别跟个复读机似的。”“薛来江绝对有心理问题,我妈也是助纣为虐,我以前说他俩吵了半辈子日子没一天顺心的干嘛不离了重找,现在我是知道了,他俩是天生一对,绝配,别分开,省得祸害别人。”真多了,都敢对自己爸直呼大名了。聂善文顺着她:“怎么配了?”“我20岁时说我以后不结婚不嫁人,我妈说行,说我就在家陪她一辈子,我以为她思想是先进的,我只用说服薛来江就行了,结果现在呢,他俩开始穿一条裤子了,说我,拼死拼活赚钱有什么用,说我不是个健全的人,女人再能干有什么用,我不就说不结婚嘛?我不就是没有男朋友吗?怎么了,碍着谁了,老娘活得开心,你管我结婚不结婚啦,都有病。”“是是是,他们都有病。”薛莳影说:“他们结婚的,自己都深陷泥潭,所以恨不得把别人都拖下水,恨不得别人跟他们一样受罪。我出差前,忙里忙外收拾东西,我爸又说我为什么不找,对婚姻有什么恐惧,家里哪里给我恐惧了,我手机上消息不停,事一堆,飞机还晚点,那边还催,我还得找合适的时间改签,他就在那里念,我一生气,我说我就怕以后找到你这样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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