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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单论卧室面积其实已经顶得上正常人家的全家使用面积了,还不论那能当跑道使的大衣帽间。不是聂善文凡尔赛,她这辈子从没想过要住这样的大房子,一眼看不完,两眼看不尽,最初,傅言林跟她说这是婚房,以后要常住时,聂善文也没惊到张大嘴,但是硬装结束后软装入场,男女主人的物件也要慢慢填满这个房子,聂善文对着那风格对半分的衣帽间,愁到头发掉,“我真没那么多东西放,要不衣帽间你一个人用吧,卧室的收纳空间我够了!”傅言林也没多说什么,当时只一句,“用得上的。”这话后来聂善文才懂。开始根本不用聂善文自己买多少东西填,从聂善文正式在傅家亮相开始,傅家长辈加上傅言林的人脉,牵扯到的亲戚朋友各种各样关系的人,都开始给聂善文送东西,有送包的,有送珠宝的,有送衣服的,送鞋子的,还有各种小玩意,手工制品玩具收藏品什么的,实在不夸张,送得东西涵盖的范围,聂善文可以好多年都不用去逛商场,还使不完,这些东西一股脑的都能摆在衣帽间里,工程浩大,收到礼得拆、得摆、得分类,傅言林也帮她,俩人经常半夜还能席地而坐在房间里各种拆,傅言林还让聂善文各种试,衣服珠宝挂满身的,东西让她先摆着,想留下的就留着,不想要的放一边,他来处理。聂善文疑心他要一股脑全扔了,傅言林说:“不会,贵的拿去拍卖行拍掉,不太值钱的拿去卖。”聂善文说:“这两样不是一回事吗?”傅言林摇头,“并不是。”详细的他也没解释,聂善文那阵光收礼都能累得头晕眼花的,她只管做自己的,剩下的傅言林都能解决。虽然说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但聂善文她并不能很好完成这样的跨度,也就导致了目前家里保姆间一直空着,目前用的家政人员是洪星苇给精挑细选的,固定工作时间是每隔一天上门,负责整体清洁和处理其他杂事,虽是固定每隔一天但因是全职服务付费,也能响应临时召唤,基于女主人聂善文的习惯,家里卧室和书房家政不介入。如果需要宴客做饭的规模那是另外的工作人员。这些事情虽然是洪星苇插手,但是有任何计划,家政公司那边都会第一时间跟聂善文沟通。这些在家里出入的外人对生活其实影响不太大,在两个人结婚最初,这大房子本身就带来了一些问题。空间宽阔,外围也是,房子间相隔甚远,周边是看不到邻居的,房子的保暖隔热包括隔音都做得非常好,特定情况或者是深夜是可以达到静谧无声的,傅言林呢在家又是个异常安静的人,有的时候都能忽略掉他的存在,聂善文有些轻微的神经衰弱,对于家里这样的安静状态开始是非常满意的,在家她也刻意轻手轻脚的,保持着这份安静。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和自己单独居住是完全不同的。问题爆发在,有次傅言林晚归,因为环境太熟悉,他没开大灯,就借着玄关处微弱的壁灯上楼,他常年光脚在家活动,再一个,太晚了,按正常作息,聂善文早该睡了,结果他迈上二楼后正好迎着聂善文从没开灯的书房里出来,当时那突然一下照面,吓得聂善文浑身发抖,傅言林被她的尖叫声震到太阳穴涨疼。按那天聂善文发飙的程度,傅言林差点以为她要把自己大卸八块了。气疯了的傅太太,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火。从结婚前开始数,不分青红皂白,傅言林曾经的优点也变成了缺点。比如从前欣赏他话少不聒噪,这点成了寡淡无趣试图施展冷暴力。比如从前欣赏他在家安静仿佛透明体的贴心举动,这点成了成心吓她的了。再比如从前觉得他言行举止非常有风度,这点成了是瞎装大尾巴狼。不过也是鉴于聂善文在指责人这块词汇量的稀缺,最后翻来覆去就变成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嫁了个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为了治傅言林,聂善文详细给傅言林制定了改进计划,把她有意见的“毛病”全写了下来,列了份比公司账簿还要清楚的清单,洋洋洒洒一页纸,不过没在家里找到合适的地方贴,她让傅言林带去公司,空的时候自己反思去。所以说啊,女人真是善变,以前觉得那样好,现在又要这样,傅言林是非常识相的,在聂善文发飙期间他没做任何辩白。末了,聂善文可能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还装出可怜兮兮地样子跟一脸淡定的傅言林强调,自己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再三要求傅言林以后外出回家,必须要有声响告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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