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说离去,谁也没有挽留,只有绝望爱恋在两人的身体气息间传递,直到筋疲力尽。天光要发白,以宁静无声息离开熟睡中的子洋,在床头留下装着米色围巾和一枚心型戒指的紫色盒子,带着一身的冷清,抱着孩子离开。她是想去多伦多的,但听说,那里正下雪暴,以宁纳闷四月的天竟会有雪而且是扑天盖地的暴雪,大概是不欢迎自己,唯有取道西岸温哥华,谁知,阳光明媚的海滨城市,小而悠然的氛围吸引了她,特别是当时枝头绽放的樱花,让她决定住下,就这样住了三年。……“宁,提醒你,这个周末,我家里有个party,不能推辞哟,你一定要参加,我老公回来了,大家热闹下,记得把阿忆带来,wendy问我几次了,要和他玩。”“好吧,不过那天我还有工作,可能要晚点。”“行呀,现在地产这么旺,你的生意一定好,记得一定到就好。”“一定。”以宁来了温哥华后,才发现自己几年的积蓄,在这里可以忽略不计,只能租一间小两居的单位,住下后然后补英文,看着地产势头正往上走,吃苦费力考了个经纪牌,当时选这行也是因为儿子太小,其他全职工作没有办法照顾他。牌是有了,可怎么迈第一步却是艰难,没有门路没有房子可卖,没有关系也没有客户委托,就在她心急如焚时,有了救星出现,近年多大陆移民来加拿大,徐太lisa,因为女儿wendy与以宁的儿子阿忆同一个全托学校,接送时,两人聊起,徐太也是刚从广州过来,老公在国内赚钱,她在这里陪着孩子,爽朗,贤惠但英文不太好的幸福主妇,一个想找人买或卖房,一个想买房,一来二去谈得对头,以宁成了她的经纪人,负责她的房产和日常的问题咨询,以宁尽心尽力服务,作为女人,都是带着孩子在这里,以宁能帮能做不计较时间,体力,加上她为人平和不八卦,很快两人成了朋友,两个孩子也经常一起玩耍。此后,徐太介绍不少客人给她,以宁因为自己的努力,诚恳周到得到客户的认可,因此在这行站稳了脚。徐太每次在老公来探班,就要搞大party,以宁不是爱热闹的人,很多次都借口要照顾阿忆推却了,lisa也知道她的性子静,只是这次说老公的合作伙伴也一起过来打golf,还考虑买房,所以要她一定参加。有生意做,以宁自然不好再推辞,也就应承下来,挂断电话,想着才周二呢,周末还有一个showroo要做,还是抓紧时间去打点下。这个新的showroo,坐落在温市西区,面海靠山,闹中有静,屋子不很大,六千多平房尺,后花园的一排绰约细竹,一把悠闲太阳吊椅,墙角一溜五色郁金香,以宁一看就非常喜欢,完全是她心目中的dreahoe,屋主因为是自建,但要回流,所以挺不舍得,以宁宁愿少收一个点代理费取得房子的代售,只是希望能帮屋主找个好买家。从showroo回来也到了接阿忆放学的时间,以宁也象所有望子成龙的母亲一样,给才四岁儿子阿忆安排了各种兴趣班,吃了饭就得带他去学游泳,所以还得紧手快脚煮饭,好在这方面以宁也是有爱好,来了加拿大,更学着做一些西餐。四岁的阿忆长的眉目清秀,有着以宁的大眼睛和白净的皮肤,唯有嘴唇象极了何家辰,这些年,也只有仔细打量儿子,分析他的样貌时,以宁才会想起曾经有个叫何家辰的男人在自己生活中出现过,也是仅止于此。想的最多的却人却是让她极力回避去想的乔子洋,每每梦里有个模糊的身影让她激动,会反应那是子洋,她对自己说可能是因为那晚他使她如同烟花灿烂而不能忘怀。高剑书,她已经接受他去世的现实,自己对他的刻骨初恋深深的印在心灵深处,现在拿出来是暖暖的温情。以宁做饭时,安排阿忆在厅里看电视,四岁的小家伙调皮好动,一刻也坐不住,妈妈一转背,就满屋子乱跑,说实在,以宁是卖房的,可自己依然租着这间小居室,斗零大的地方,小家伙也跑不到哪里去。“阿忆小心点,别摔了。”以宁一边忙碌一边叮嘱。“妈咪,你看这个picture好漂亮,我也要学画画。”小林忆突然搬着个相架蹒跚走进厨房,以宁扭头一看,着急的叫,“放下,快。”“啪。”相架掉在了地上。“妈咪,你说放下的,怎么坏了。”以宁顾不上和他解释,赶紧抱着他离开事故现场,“乖,坐沙发上,妈咪收好了,我们就吃饭。”心痛的跪在地上,捡起破碎的架子,小心挑开玻璃,拎起那张剑书留给她的画像,架子坏了,一定得再配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