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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常言道:“姑娘爱书生,妈妈爱金银。”可着李妈妈不仅爱金银,更爱书生。你说巧不巧,昨夜和暝烟偶遇过的贺生,与李妈妈相识。贺生想着昨日初见仙女姐姐,送金银俗气了,送金簪玉佩又显的他轻浮了,就带了两匹上好的三梭布,携他一位表侄,来到仙女姐姐。这位表侄,名叫“曹树”,年纪比他的小舅舅还大,三年前的榜眼郎,一年多前,亲祖母过世。他自幼父母早亡,幸亏祖母照顾,他便出仕不久,就不顾前程,辞官替祖母守孝,祖母一年孝期已满,祖母是临安人士,他便在再度出仕前,先到临安小住。贺家见着外侄孙来住,很是高兴,一来让他管教管教小儿子贺生,督促他的学业,二来想着贺生以后若是出仕了,有这样一位表侄照顾也是不错,贺生对着小住的大侄子有一件事最最满意之事,曹树有钱。曹家就曹树一根独苗,在扬州是排的上号的读书人家,家境富裕,整个家业都由他继承。可曹树为何二十六七还未取正妻,甚至连一位侍妾都没有,说来话长,曹树十五岁丧母,十七岁丧父。在父亲的葬礼上,遇见一位远亲女子,喜欢上了,想到自己有三年孝期,便希望那位等他孝期结束,娶她为妻。可那位女子未曾等她,和一位江湖中人,有过一段恋情后,就草草嫁人。二十不到的曹树,因此一蹶不振,留恋于戏院中,对年轻的男戏子生了情愫,再后来,离家,和一位同大年纪一样的男角,两人租了房子一起过日子。后来被祖母发现,她没有赶走那位男戏子,让两人一并回了家。男戏子的读书功底,不比曹树差,奈何人家不是良籍,即便赎身了,也只能让其子嗣才有资格科举。男戏子想着,若他一直和曹树过着日子,反而耽搁他前途。趁他不备,留下一份绝情书离开。曹树伤心欲绝,幸亏祖母勉励他。曹树三年后,科举高中,成了榜眼郎,出仕为官,为人更是,美名远播,前途无量。但才一年多时间,祖母过世,曹树辞官,替祖母守孝一年。现刚刚守孝结束,朝廷中对他任命最快也不要明年才下,难得浮生半日闲。他来着临安小住,就被着淘气小叔叔惦记着。贺生握着用曹树钱买的三梭布,他最最惦记的,还是打大表侄的钱。一个月只有五两月钱的小舅舅,一个有多处田产铺子的大表侄,给小叔叔贪的一点钱财,不过分的。贺生敲门,他早就打听到租着两间河房的人,是李妈妈。贺生直接报了他的名讳,让小厮通传给李妈妈。李妈妈一听,这个混小子,怎么起妈妈我了。她对这贺生印象极好,青年才俊,文笔出色,最最重要,贺生虽没怎么给李妈妈钱财,倒也没骗了李妈妈钱财。贺生带着布匹来到李妈妈屋内,他笑道:“许久未见妈妈,带了一点薄礼来。”李妈妈手滑过布匹,两匹绸约值十两银子,这小子以前花钱都没这么大方,难不成死了老子,继承家业了,来败家了,她笑道:“无事献殷勤,找妈妈什么事?”贺生就开门见山把昨日的所见所闻,告诉李妈妈,求李妈妈牵个线,让他同那位姑娘相识。李妈妈慌张道:“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低声道:“豢养这位姑娘的不是一位普通富商,是一位有名望的江湖中人,那人真实身份是什么妈妈不知道,但那人在临安城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贺生一听之下,便知和那位神仙姐姐没来缘分,他哀求道:“妈妈可否,让我偷偷看那姑娘一眼,或是让能贺生偷偷听那位女子弹琴,便是更好了。”李妈妈受不了贺生的软磨硬泡,只的同意偷偷带他看一眼暝烟。院落中的一草一木,雅致不俗,曹树本就是一位文雅的人,紫藤爬上了花架子,他吸引往花园走去,两处院落的中间是花园子。他沿着白石子去往,路上仆役都以为这位书生打扮的人,是给暝烟姑娘看病的大夫,就没有拦着。未到院中,他先是听到阵阵的琵琶声,悲怆不已。江南一带能弹出这种声音的人,少有。曹树就径直向琵琶声走去。傍晚残阳,暮色四合。暝烟坐于凉亭中拨弦。无尽沧海还是头?曹树见暝烟坐在绣墩之上,只见其背影,婀娜惊鸿。扬州长大的曹树,见过的出色女子并不少,但令他忘怀的无几。飒飒萧风下,忽如胡声来。琵琶声本就是悲哀,像是讲述一个无解的故事般。曹树听着哀乐,不免想起自己虽身在钟鸣鼎食之家,可父母早亡,照顾他的祖母也去了,所爱之人,无故接二连三弃他而去,但曹树的性子内敛,不爱同常人述所,天地之间如同只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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