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说道:“比如说,我们家族就和省委组织部的潘明莉有些私交,我伯父可是政治中心委员,她一直想靠拢我们王家,每年都要来京都走动,但是王家的门是那么好进的?这次我就给她一个机会,安排她找个合适的机会进家门见我伯父一面,这个面子我伯父会给的,毕竟也是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见一面也不算是失了身份。”
话说的非常狂妄,虽然也有些卖弄的嫌疑,真实程度还有待考证,可是不能否认王家有这样的底气!
钟慧歌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煤炭行业的专项治理,这是全国一盘棋,大环境如此,想要对抗那是自己找死。可是我们这几个人才能占据多大的份额,让常委们打个招呼关照一下,对大局来说无关紧要,我和常务副省长董海亮打个招呼,大家也抓紧时间!”
第九百二十四章示威和施压
儒家把喜、怒、哀、惧、爱、恶、欲称之为人的七情,把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合称为六欲。有情感有欲望才是活生生的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那说的不是普通人,是和尚是神仙鬼怪。
官场这个词听起来包含的内容很多,其实主要的核心还是领导干部,更确切的说是由人来组成的。人和人之间不可能没有交往,为什么要说你来往呢,就是这个意思。
领导干部比一般人,更加注重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所谓的人情关系网,就是人和人的社交往来,在日常生活中也占据着相当高的地位。不管是出于朋友的角度也好,还是出于利益交换的角度也好,事情不可能做得太绝,相互之间要讲一下情面,这是无法规避的本能。
你拒绝别人需求的时候,也就要想好自己一旦有需求,同样会被别人所拒绝,多浅显的道理?这个圈子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只要用心去梳理,总能找到一些相互沟通的渠道和网络。
高建彬的工作方式从来都是快节奏,拿到国土资源厅的煤矿名单后,他就召开了领导小组的碰头会,说道:“领导小组和各部门衔接过程中是存在漏洞的,为了避免有人利用这个空档做手脚,我已经让潘杨到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还有国土资源厅的档案处,把截至到今天早上为止,所有具备合法采矿权的煤矿名单调了过来。”
又说道:“而且我给他们下了一道死命令。在整治活动没有结束之前,所有的审批全部停止。如果在调查的时候发现有不在名单上的煤矿,却有了合法的手续,国土资源厅和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的主要领导,必须向省委递交辞呈!”
常务副组长董海亮,小组成员潘明莉、赵凡民和左天琪,听到这句话,从头顶一下子就凉到了脚后跟,这是抄后路的行为。让你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高书记做事情真的是太狠了点。大家完全能想象的出来,现在有多少人心急火燎的拉关系走后门,想要在检查团下去之前,把煤矿的手续紧急办理好。
这些人所拥有的可不是那种小型的黑煤窑,是正儿八经的大煤矿,也是采用现代化手段进行管理和生产的。小打小闹不放在这群人的眼睛里。也就是说,他们的煤矿只是没有合法的证件,别的和国营煤矿是一样的,甚至采矿设备更先进,管理更严格更完善,前期的投入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这是长期性的收益,多投钱也不用心疼,几天时间就赚回来了。
之所以不想办理合法的采矿证,第一个原因就是要纳税,注册了煤矿企业之后。就要缴纳比如增值税、资源税、企业所得税等税种,这可是一大笔钱呢。
第二个原因是为了避免麻烦。这些人不想让人知道,他们还有这样的经济来源,暴露出来容易给对手制造出攻击的借口。而且煤矿也是一个高危险的行业,虽然挣钱很多,但是出点纰漏就是大问题,井下的情况复杂得很,谁知道啥时候来个万里有一?
牵扯到人命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重大事故的责任追究,甚至能让一个大家族顷刻间灰飞烟灭,煤矿的安全生产问题,是首长们高度关注的。不办采矿证,不在工商税务部门注册,就是有了问题也能推给替罪羊。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潘明莉的手机突然响了,高建彬很随意的说道:“这不是开常委会,既然来了电话就出去接吧。”
潘明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刚走到门口,董海亮的手机也响了,办公室的气氛瞬间有点尴尬,好嘛,这是领导组织开会,把这里当成什么场合了?
高建彬笑着说道:“那这样吧,我们集体休息半小时,先把自己的紧要公务处理完,你们打电话,我抽支烟换换脑子。”
潘明莉的来电是王子昌打来的,他笑着说道:“潘部长,说话方便吗?”
潘明莉笑着说道:“不好意思,现在我在参加省委副书记主持的煤炭行业整治会议,估计说话时间不可能太长,你有事情就赶紧说吧。”
王子昌一听就急了,他担心高建彬会以最短的时间派人下去调查,那事情就没有挽回余地了,急忙说道:“潘部长,我说的就是煤矿的事情,你可能也知道,我的几家大型煤矿都没有合法的手续,被高建彬查到就糟糕了,一旦被封了或者罚款,我前期投入了那么多,肯定是要损失惨重。我也知道高建彬给省国土资源厅下了指令,没有他的批准,不得审批任何的采矿权申请,你帮我想想办法,把我的那些煤矿隐瞒过去也行,偷着补办手续也行,反正是不能被查封。”
潘明莉为难的说道:“王少,你的这个要求平时倒也无所谓,可现在的状况我真的很难做到,这是中央下达的指示,高书记这个人又是特别难说话,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王子昌笑着说道:“简单的事情我也不敢求潘部长您帮忙,对您来说,这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还有,下个月十号我祖父过生日,我诚心邀请您和潘杨小姐参加,我抽时间好好的尽一下地主之谊,多介绍几位领导给你认识。”
潘明莉每年都要在王老过生日的时候,到王家去走一趟,算起来,她和王老是一个地方的人。老人虽然注重晚节,可又有些割舍不断的乡情,曾经在她由省委副秘书长兼省直机关工委书记,当秘书长进常委的时候,打了个招呼,所以算起来她也是受到王家提携的人。
过生日的时候送份礼物,大多数见不到王老,可是心意到了。王子昌见过潘杨两次,严格说起来,他的确是有诚意的,只可惜潘杨对他不感冒,称之为纨绔子弟,所以她也不想勉强。
潘明莉说道:“王老过生日我是一定会去的,至于潘杨,看她的工作安排吧,现在她是高书记办公室的人,行动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但我不敢给你任何的保证,因为我没有任何的把握。”
王子昌说道:“我不会让您孤军奋战的,别的常委估计也会接到类似的电话,比如你们的常务副省长董海亮,就是其中之一,大家只要一起向高建彬施加压力,他没有道理不顺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