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上是真正沾有鲜血的,那么他也不用过多客气。
相比方才打包外围人员的恶趣味,绑住这群人时他的动作更加粗暴几分。
先前他还特地有所保留。可此时的这群人全部都是能够关进大牢进行改造的犯罪分子,自己自然也没必要留手,也是时候给他们来一点毒打了。
他抹了抹脸上的汗,随意甩甩手,把脸上的血珠抖干净。
希望别留疤……他默默想着,看向了不远的仓库。
直到目前而言,他都没遇上过于麻烦的对手,显然敌对公司要么没打点好这群人,要么这群人对这件事并不上心,这群人的素养烂得他都没敢看,要是被博多的专业杀手见了,一定两眼一黑。
大概还是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如果所有非法组织的人手都是这样的不入流货色,那他真会质疑,警视厅相关人员的综合素质和智商水准是否达到正常人应有的及格线。
这一路上他根本没受到较为有效的阻拦,虽说这和他手握道具有一定关系,然而道具也不是万能的,它只能够提供一个方便的捷径。
普通人只要想办法,还是能用别的路子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的。
或许这背后的组织也比他想象的更庞大一些?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边思索着各种可能,边一喷雾弄昏了个人。
他可是个和平的养老人,动怒不好不好,凡事讲究一个和气才行。
他让那群人安静下来,是为了准备待会听警察叔叔们的教导而已。
唉……他真是用心良苦,希望这群社会渣滓们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他用脚踢了踢又一位不长眼来送人头的小喽啰,深深叹了口气。
*
小野寺须弥并不知道外头的动静,此时的她低垂着脑袋,俨然被累到了。
方才她计划着不能一直呆坐着,什么都不做,至少也得发出点声响帮助警官们确定自己的位置才行。
毕竟她都离家出走几天了,要寻找到她的最后行踪也不容易。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又一次跑到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前,鼓着嘴,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使劲推动,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有些事并不是抱有决心就能轻松做成的,厚重的大门纹丝不动,连条缝都没被她打开。
她也没有趁手的棍棒敲打大门,发出声响,只能徒劳地举起自己的小拳头锤了好几下门。
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那点声音比她做手工的裁纸声还小,她都不抱希望有人能听见了。
她把耳朵贴到门上,试图听听外头的声响,如果外边有人走动,她最好还是先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比较好。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被绑匪绑架后跳得最欢的炮火角色总是死得最早。
她还不想死。
虽然她的大脑尚且不能够真正理解“死亡”这一抽象概念,但她还是明白,死了的人没法跑跳没法笑,只能在冰冷的地面上躺着,再也不能和自己爱的爸爸妈妈拥抱。
她又有点想爸爸妈妈了。
离家出走也并不是都只有好玩,她这几天晚上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睡觉地方,每晚都是囫囵地躲在某个人少的小角落。
幸好她离开的日子天气不冷,否则得在刺骨的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而且也没有洗澡的地方,她想念家里时刻都能流出热水的水龙头,和香喷喷的草莓味沐浴露。
在外边的这几天,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多脏,反正她是不敢细想的,自己离开家前穿的是黑色裤子,大概也是一种预感吧。
在黑暗的地方,一个人待得久了,她愈发想念曾经那个安稳温暖的小房子,此刻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往日与家人们的回忆,先前离家出走立下的豪言壮志早被她一次性扔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