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是错觉?
万籁俱寂都不足以形容这忽然静默的空气,但医生非常熟悉这种氛围,他只是感到非常惋惜,据说这还是个非常有天赋的运动选手,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如果坚持药物治疗也无妨,实际上对寿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在对身体机能的控制上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话音未落,幸村抬起眼睫,语气诚恳而温和打断他的发言,“不,我希望能够回到那种状态,您能为我提供些建议么?”
“……”,医生为难地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扶了扶眼镜中间。
幸村眉宇微蹙。
年轻有为的医生像是彻底受不住他的目光那般,最后缓缓道:“不好轻率决定,最严重可能需要手术,具体的方案还需要再敲定。”
“现在还需要先行通知Yukimura桑的家人,这一点我们稍后再讨论……”
“滴!滴!滴!”
通讯工具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屏幕荧光映出幸村苍□□致的面容,他扫过那串熟悉的号码。
医生趁着他眉目那点变化未散开,逃离他期盼注视般地道:“总之,这次只能先这样,Yukimura桑记得等力气恢复了再起来,重点是好好休息,不要太过担心。”
“我知道了,有劳了。”
走廊人并不多,偶尔有几个擦肩而过。
幸村坐在走廊一侧的长椅上,缓慢地缓解着检查带来的不适和痉挛,直到:“——我在,Atobe。”
他接受了来自Atobe的通讯要求。
迹部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恰到好处的优雅音量:“他们说这个点你检查该结束?”
“我在回来的路上。”
迹部当然不会催他,也不会提出要来找他,他甚至敏锐地从对方的声线听出一些异常,为此扯开话题说,淡淡道:“Sanada他将本大爷拉黑了。”
大爷给真田副部长上眼药呢:“他耐心真不华丽!”
幸村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顺着对方的话问:“那Sanada为何要拉黑你?”
他的每一个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再多吸一口,消毒药水带来的不适感会让这身体的疼痛记忆更强烈一些。
迹部在那边轻哼了一声说:“因为他认为本大爷在骚扰他!”
幸村耐心听他解释:“所以你其实是想……”
“啊,他还不算笨蛋,一眼看穿了本大爷的险恶用心。”
幸村眼底掠过一丝莞尔,这让他苍白的容色生动不少:“为何针对Sanada,我记得你很欣赏他在球场上坚定的毅力和不凡的球技。”
他最后说:“你很在意Sanada。”,还是非常刻意地在意,像是为了引起他注意有意为之。
“啊嗯?”,迹部斜倚在扶手椅里,手边摊开一本粉红色的精装书,看得脸色一言难尽,同时又津津有味的。
闻言,king在幸村耳边语调懒散道:
“大概是因为本大爷身上也夹带着愚民们穷其一生都摆脱不了的气质呢。”
king翻了一页书,坐姿越来越不像话,
“本大爷好色,因此觉得你好看,现在越看越好看,随时想亲一口。估计还嫉妒?发现自己在重要性地位或境遇等方面不如Sanada,会不自然地产生的一种由羞愧、愤怒、怨恨等组成的复杂的情绪状态,那个一般是被人称之为嫉妒?本大爷可能还虚荣,希望他们都知道你眼光有多好,毕竟本大爷可是绝对华丽的存在……”
“但本大爷知情知趣,傲慢得体,自律刻薄,八块腹肌流畅,连看书都比别人快,所以有一些小毛病很难被宽恕吗?”
幸村的声音在那边停了一会儿,迹部动作一顿,催问他说:“Yukimura,你在听吗?”
“……我在听。”,幸村从一长段里面提取了最核心的部分,顺便起身往病房走,“但关于嫉妒部分,我记得我只喜欢过你?”
年轻的医生路过时,发现刚才浑身疏离且孤寂的Yukimura桑,素白冷淡的眉目散去些冷,明显更生动了些。
迹部翻书的动作一停,良久,发出深深的感叹:“——嗯,本大爷知道了!”
本大爷终于排除所有异己了!
那华丽强敌看得有鼻子有眼,这里面难道藏着让king强大的秘密?
糖糖探过身来,试图偷偷瞥一眼。
下一秒那king换了个姿势,将书放在翘着的二郎腿上,背过它和别人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