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带着点无奈,似笑非笑地侧过首看着众人,“糖糖它暂时会留在我身边,它还帮了我不少忙……”
仁王眉头一挑:“真能帮忙?不是捣乱什么的?”
幸村说:“它现在大部分时间还是很乖的。”
乖的?
为什么会很乖?
糖糖是最审时度势的小甜心,一向吃软不吃硬的。
它能乖乖听话,只能证明幸村他……
“Yukimura…”,胡郎摸透,他率先打破沉默,选择单刀直入,“所以冰帝的二号真的是…”
“我的甜心。”,幸村打断他说,“我知道的时间不比你们早,诚如所见,基于一场误会,导致现在的形势……”
真田倏地站起来:“那它消失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循循渐进问呢,丸井吹着泡泡糖的同时,简直想朝副部长翻白眼。
空气一时静谧。
但太重要了,从网球领悟诞生出来的小甜心,是一根只为守护者燃烧的烛火。
没有人会质疑幸村对网球的道心,但现在小甜心消失了,他们能猜测幸村身上一定是发生大问题了。
“…怎么会,”,柳禁闭双眼,试图驱散脑海里的那些烦乱思绪,“它一消失,只能意味着Yukimura的…”
“是…”,幸村披着外套,坐在床沿上,缓缓开口,“大概是和半个月前我在东京诊断出的一种病症有关系,「Guillain-Barr’esyndrome」,一种神经运动障碍有关的疾病。”
运动障碍比任何解释都事先惊雷乍起!
真田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窗户纸似的煞白,眼中充满了困惑和畏惧。
幸村说:“虽然目前还是轻症,服药可以暂时控制,但抱歉,因为我的傲慢,我事先选择了隐瞒……”
“我一开始认为我可以悄然控制节奏,不影响立海大附属的比赛,直到,因为我的自大,最后失去了甜甜……”
低哑的嗓音传入众人耳中,恍若一道晴天霹雳,把仅存的那些理智炸地支离破碎。
那一瞬间,幸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但同时,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他心底有种解脱,油然而生一种——“终于”。
他抱臂沉声说:“抱歉了各位,好在,目前还没有造成更大的意外。”
哪里还需要别的意外,这个意外已经足够大了!
“——等等!”,仁王整个人看起来仿佛陷入了寒冬,一把嗓音几乎冰冻三尺,“运动障碍是什么意思?会多严重?最后会不会……”
…会什么?
众人如梦惊醒,脸色刷白!
幸村摇头示意仁王坐下:“不会,多数可以完全恢复。”,但少数严重者可能会出现致死性呼吸麻痹和双侧面瘫,“只有少数比较麻烦。”
仁王脸色没缓过来多少,他还听见切原忽然结巴起来,嗫嚅着拼不出一个完整的词句:“那幸村部长是不是…不能再打球了?”,脸色沉得更厉害。
“!”,丸井立刻下意识抬脚踢了他一下:“海带头,不许胡说八道!”
幸村伸手揉好了他定过型,但被吹乱的头发:“需要住院一阵子,等稍微好一点就可以回网球部,不用担心Akaya。”
真田目光迎着他,沉痛几乎破音:“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先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知道你们会劝我安心治疗,这也是应该的。”,幸村用很轻的声音继续,“但躺在医院里,浑浑噩噩地过着平淡乏味的“数日子生活”,像个懦夫一样心惊胆战地等待你们胜利,失败的信息、无法主宰我手里的未来,这些对于我来说——难以忍受。”
“…直到糖糖提醒我,这样的表现,或许太过傲慢、自负,丝毫没有顾你们的感受和意愿。”
安静。
此话一出口,房内更静了,死寂般的安静。
这一次,幸村沉默了更久。
直到…
相当长的沉默后,窒息的空气终于挤进去点别的?
“……Yukimura愿意讲这些,本天才很高兴。”,短短几分钟,丸井被他的话烧得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