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烬唇动了两下,别过脸,说:“算了吧,我不想你疼。”
虞凡白怔了怔,低头笑了。
没事儿的时候卖惨功夫厉害,真有事儿了,反而不说了。
“我想疼疼你。”虞凡白说,“小鸟儿给哥哥一个机会。”
男人声音沙哑,漫不经心的语调莫名带着几分让人心脏一紧的慵懒。
挺不正经,为老不尊。
他不想说,虞凡白也没再追问。
他包扎了伤口,衣服也换了一件,脏衣服扔在一边的架子上,邬烬拿着他换下来的衣服,打算去丢了,虞凡白叫住了他。
“这么脏的衣服你还要?”邬烬说,“都破了。”
破得拿去当抹布都被人嫌弃。
“破了也留着吧,回头洗一下。”虞凡白说。
邬烬背过身去,轻眯了下眸子,这衣服看起来普普通通,一身泥污,虞凡白倒是珍惜,“洗了你还穿?又不是没衣服给你穿,一件破衣服,丢了就丢了。”
“不是破衣服。”虞凡白说。
他不回嘴还好,一回这话,邬烬心里便有些在意起这破衣服起来,这么一件看不出形状廉价的衣服,虞凡白为什么这么在意?
他捏着衣摆,紧抿着唇,不想才见面就因为这破衣服和虞凡白闹得不愉快,压下了心头的不痛快,还是把衣服放下了。
他腕上智脑闪烁。
他叫的餐到了,邬烬接了一通通话,道:“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拿个饭。”
可等他回来的时候,虞凡白不见了。
病房空了,窗帘被风吹得飘飘荡荡。
“砰”的一声响。
邬烬手中餐盒落了地,他脸色迅速的变得惨白。
他眼神在病房中寻找着,直到看到床边的袋子,大步迈进去,看到了袋子里装的那件他看不上的脏衣服,一口闷在喉间的气才喘上来。
不是假的。
虞凡白穿过的衣服还在。
他丢下袋子,出门时撞到了一个护士,对方被他撞得手上东西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唉,不要在回廊上跑啊,很危险的。”
邬烬问护士,有没有看到房间里的病人。
“邬烬。”
回廊上响起虞凡白的声音。
邬烬抬头望去。
虞凡白看见的是一个高大茫然的男人,像个手足无措的大男孩儿一样,直愣愣得站在原地。
“不好意思。”虞凡白和护士道了声歉,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牵起了他的手,邬烬也没挣扎,顺从着他的力道跟着他回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