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此生最幸福的画面,极乐之巅,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之放弃抵抗,在梦幻中死去。
唯一没受到影响的,大概只有虞凡白这个向导。
而第二个清醒的,是邬烬。
他略有些狼狈,眸中充斥着愤怒。
它竟用那个来麻痹他,他心中升起滔天怒火。
虞凡白用精神力为他竖起了一道屏障,邬烬眼中渐渐清明起来,他听见他问:“你还可以吗?”
邬烬趔趄着站起来,低骂一声:“妈的,我要弄死它!”
属于他的回忆,怎么容得它染指。
“我屏蔽了你的痛觉,你现在身上有伤,继续战斗的话,说不定会废掉。”虞凡白语调和平时别无二差,“就算这样,也还要继续吗?”
“教官——”邬烬咬肌动了动,“我把我的身体交给你。”
虞凡白:“相信我。”
两人间第一次进行这种合作,却是不需要多言。
当他们意识相通的那一刻,他们对彼此状态都了如指掌。
虞凡白没和宿宾鸿尝试过这种战斗,宿宾鸿没办法配合他,他对自己失控会感到恐惧。
和邬烬意外的顺利。
每一次实战都是宝贵的经验。
这次也是。
哨兵是刀,那么向导就是掌控刀的人。
陌生而又畅快淋漓的战斗,和向导感知一致的感觉,让邬烬的大脑皮层都仿佛颤栗。
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四处一片废墟。
没来得及疏散的普通人被压在废墟之下,金发小孩儿躺在一块木板上,一头金发都沾了灰,虞凡白在他身旁蹲下,温和的眸中不见得有浸染多少哀伤,唯有平静。
“教官。”
虞凡白起身转过头:“还能走啊。”
“教官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还拿废了吓唬我。”邬烬往他身后瞥了眼。
沉睡的人手中被放置了两颗鲜艳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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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战,哨兵们精神污染后遗症还在,距离塔这么偏远的地方,鲜少有向导,虞凡白便忙碌了些,那天邬烬看到了什么,他问过一次,邬烬打岔打了过去,他便没再问。
邬烬精神图景烧得厉害,精神体每天灭火都累得气喘吁吁,虞凡白带着大鸟成了常客,它又高兴起来。
它的主人不怎么安分,时不时的调戏挑逗给他疏导的向导,就为了向导让他吃点亏才心满意足,像受虐狂一样。
虞凡白觉着精神图景里的大火还是把人烧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