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宿宾鸿下了职,便和虞凡白一道回家,虞凡白靠在车上,阖着眼假寐,宿宾鸿眼神复杂的看向向导的面庞,以往,每次出任务,虞凡白总会和他说点什么。
这次什么都没了。
上次球赛让他丢尽了面子,眼下他也张不开那个口和他说些私下话。
车子到了家门口,车一停,虞凡白便睁开了眼,眼眸清醒,没有睡意。
阖眼只是为了避开和他不必要的交流以及尴尬。
宿宾鸿突然这么意识到,心下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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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叨扰,见谅。”虞凡白和在家的伯爵夫人打了个招呼。
伯爵夫人坐在沙发上,身上挂满首饰,她拢了拢披肩,笑脸相迎:“就不用说那些客气的了,当自己家就好。”
她招手让人去叫邬烬来,宿宾鸿皱了皱眉头。
虞凡白面色如常喝着茶,他没说什么,宿宾鸿便也只好暂且按耐下。
佣人去了邬烬房间敲门,他的房间在一楼,位置偏,得拐个角,背着阳光,光线也暗。邬烬刚结束训练洗完澡,他套着运动衫打开门。
佣人说:“小少爷,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邬烬正要走出去,佣人又拦住他:“小少爷你还是换一件衣服吧,外面有客人。”
嗤,客人又怎么了?
他随手捞过一件外套,往肩头上一搭。
“是虞上校。”
邬烬脚下一顿。
“和大少一起回来的。”
佣人传达着夫人的意思:“小少爷还是换一身吧。”
邬烬眸子一眯,“知道了,麻烦,等会儿的。”
他把门关上,从衣柜里翻了两套衣服出来,在镜子前看了看,看上没几秒,他捏着衣服往床上一摔。
他又不是来看他的。
虞凡白坐在沙发上,聊了十分钟左右,另一头有了动静,他们齐齐看过去。
哨兵穿着整洁又靓丽,踱步从拐角处出来,精心打理的银发随意落下几缕在微挑的眼尾,有些随性,休闲白衬衫扎裤腰带,皮带紧束着那一截腰身,窄腰翘臀的优势凸显得刚刚好,浑身上下也不显得刻意。
这一身寻常又不寻常的打扮,邬烬看着穿得挺自信,伯爵夫人很满意。
虞凡白微顿,勾了下唇,指腹轻抚着手中茶杯。
在场唯一不太高兴的,大概只有宿宾鸿。
邬烬看了他们一眼,道:“虞教官,日安。”
“日安。”虞凡白放下茶盏回道,“邬烬阁下。”
伯爵夫人叫邬烬来的理由很正当,那天邬烬“病了”,没去过前院,说不定会想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虞凡白另一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