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错?”他问。
虞凡白道:“你表现得怎么样,我想你心里有数。”
“没数。”邬烬说,“教官要不展开说说?”
他看起来可不是只是想要听听评语那么简单,从他挟持他,再到他分析的那些话,很显然是个对自己有清晰认知的人,该给的评语,在给他过肩摔的时候已经给过了。
虞凡白避重就轻,笑了笑,道:“可以多练练怎么躲避过肩摔。”
他走向了下一个人。
邬烬垂下眼,扯唇一哂。
没认出他啊。
列车窗外风景飞速穿过,相比一开始,列车安静了很多,但又躁动了很多,时不时有人扭头往后边看过去,虞凡白起了身:“麻烦让让。”
邬烬收了收腿:“上厕所还要带包啊?”
虞凡白道:“这儿的位置归你了。”
这意思是随他处置了,他不会回来了。
“我得和他们商量一下你们的表现。”他道,“旅途愉快。”
一点儿也不愉快,邬烬想。
他有些无趣的看着窗外,片刻后,在旁人蠢蠢欲动想要坐一坐虞上校坐过的位置时,起身一屁股坐在了虞凡白坐过的位置上。
刚经历过的惊险让大家感到劫后余生,虞凡白一走,说话声音便高昂了起来,车厢又变得吵闹,有人懊恼没表现好,有人后怕会不会被虞凡白报复。
虚伪的家伙。
他亲眼看到过,没用的人是会被虞凡白抛弃的。
那是他在佣人的陪同下去交入军校申请,迷了路,无意撞见的一幕。
半开的办公室门中,断了手臂的哨兵没了右手,他只能用左手握拳抵在胸口,本是献祭心脏代表绝对忠诚的姿势,可他没了右手,再也无法行一个标准的军礼。
“上校,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我会在战场上一直战斗,直到我死亡为止,我的向导生病了,我需要钱。”
“拜托请不要赶我走,我一定会创造我的价值……”
他不断哀求着,企图能得到那人的怜悯。
得到的却只有一声轻叹,外加一句温和又残忍到了极致的话,“卡特,你已经无法在我这儿创造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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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考核,邬烬毫无异议的成为了表现最优者,获得了一众认可。
虞凡白看着学分册上“邬烬”两个字,看起来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表现得散漫,隐隐的刺头劲儿却似棉花里的针头一般,只看柔软,摸下去指不定扎一手的血。
他合上了册子。
在现在能源紧缺的情形下,列车是耗能低且便利的工具,承载着一车向导哨兵的列车到站,进入军校管理处,大家陆续登记去往宿舍。
“放好东西,把衣服换了,下来集合。”虞凡白看了眼时间,“十分钟。”
十分钟???
大家面面相觑,这他妈到宿舍爬个楼梯都没气儿了吧?
人群中一人长腿一跨,先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