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站在他身旁,对镜头比剪刀手。
傅星戎说那是他的堂弟。
“想我了吗?”电话里傅星戎声调轻浮。
黎徊宴没法跟傅星戎一样,把“想”和“喜欢”这种话挂在嘴边,也不擅长跟人倾诉,他问:“今天去哪玩了?”
“没去哪儿,就在海边冲了会儿浪,水还有点冷,我妈让我照顾我堂弟,这小子,今年才十五呢,跑来跟我聊感情问题,跟我唠了一路他同桌人有多聪明。”
在傅星戎絮絮叨叨的声音中,黎徊宴似和他距离也拉近了,等到挂电话,才察觉自己唇边略带的笑意。
傅星戎在爷爷这边过得潇洒快活,老爷子疼他,他爸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对他想要教育都得掂量几分,一个教育不好,他就成了被教育的那个。
傅星戎还小的时候,傅家夫妇俩一心扑在工作上,孩子交给了老爷子,等到把他接回来时,才发现孩子招猫遛狗,一身野性难驯,还是个不服管教的硬骨头。
不过也有好的一点儿,他吃软不吃硬,谁对他好,他心里门清儿,性子乖张是乖张了些,底子倒是没坏。
在老爷子看来,傅星戎在外面留学奔波这些年,独身一身,那就是在吃苦。
虽然傅星戎乐得自在。
这次来这边度假,他倒和往常奔着往外跑不大一样了,时不时拿着个手机看两眼,给人发消息,就算不提,这乍一看都能看得出来是恋爱状态。
老爷子还怕是他爸干出逼孩子联姻的事儿,见着他这状态,才信了老傅同志说的孩子是自由恋爱那话。
除夕夜,傅星戎吃了饭,戴上帽子,道去外面消消食。
“等会儿海边放烟花,哥你不去看了?”他小堂弟扯着嗓子问。
傅星戎头也没回的摆摆手。
海边浪声拍打,夜里风吹着凉,傅星戎沿海留下一长串的鞋印,他上了台阶,坐在台阶边上。
手机光亮照在他脸上。
“你一个人?”黎徊宴在那头问。
傅星戎:“大半夜的,我这会要不是一个人,那不是挺吓人的。”
黎徊宴:“你堂弟呢?”
“我堂弟好几个呢,你说哪个?”
“一直跟着你跑的那个黑炭。”
傅星戎被这个形容逗笑,笑了好一阵,叫了他一声。
“黎徊宴。”
黎徊宴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屏幕:“嗯。”
“你现在在家?”傅星戎问。
黎徊宴“嗯”了声,傅星戎道:“在别墅那边?”
“嗯。”
“那你现在去客厅。”
“怎么了?”
“别问,你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