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戎掀开被子,黎徊宴下意识压了下,傅星戎问他干嘛呢,他又松了手,傅星戎钻进被窝:“第一次跟人睡?”
黎徊宴:“你经常跟人睡?”
“还行吧,也不是经常。”傅星戎说,“毕竟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没跟人睡过,不过有些人睡相挺差……”
说着,他发现黎徊宴脸色逐渐难看。
没谁乐意在床上听自己的人聊怎么跟别人睡的。
黎徊宴扯了下被子,背对着傅星戎:“困了,关灯吧。”
唉?
唉唉??
“其实,也没睡过几个。”傅星戎说。
黎徊宴:“……”
“就小的时候睡过,小时候不懂事儿,长大了我就不爱跟人睡了。”傅星戎说。
黎徊宴不想聊这个话题,他攥紧被子,问:“成年了吗?”
“嗯?”
“我说,你跟人睡的时候,成年了吗?”
傅星戎看不到黎徊宴的表情,道:“当然没有。”
他那么小,就玩得那么花。
黎徊宴一时没有说话。
这醋都吃?
跟人睡为什么问成没成年?
傅星戎骤然反应过来,恐怕此“睡”非彼“睡”,“不是,我说的睡,就单纯睡觉,纯盖棉被睡觉,你说什么呢?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让人随便占我便宜?”
一连三问让人无从回答,最后一句让黎徊宴嘴角抽了抽。
“之前魏览来我家睡的都是客房,我这么洁身自好一人,你看不见?”
“我知道了——闭嘴。”
黎徊宴从来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
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是一个人睡,没有朋友,和算不上亲切的家人,让他一直都是独身一身,他也习惯了独身一身。
他不知道孤单是什么,也体会不到。
他以为他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那种情绪。
直到从警局出来,见到傅星戎的那一刻,突然涌上一阵说不清的孤寂感。
“黎徊宴。”
“嗯?”
“被子漏风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