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有点哑的低沉音色,刚才被他压住可劲儿欺负的画面,又在眼前上演。
周宜宁不想理他。
他倒也不在意,状似好心建议:“那要不要我,帮你摸回来?”
见他真有考虑,周宜宁实在接受不了他这么……流氓的话,脸色微红拒绝:“不要!”
他眉眼微挑,不置可否。
床头那盏阅读灯,在他的发顶笼了层微光,落进那双低醇的眸色里,变成了温柔。
他牵起的唇角带了些痞,还有了些痞,还有几分恶劣,“为什么不要?”
说话的时候,他刻意往前靠了靠。
男人的气息太有侵略性,强势扰乱她为数不多的理智,让她实在说不出口那些控诉。
“不说话?”他放慢语调,大腿往前,“那就是要了。”
铺天盖地的气息从身后袭来,周宜宁的心跳速度极快,怦怦要冲出胸口。
顾不得那些话有多不堪入耳,她咬着唇:“你说好只碰那,没说其他地方……”
越到后面越说不下去。
裴京闻从那双澄净的眸子里,读出了“你好无耻”四个字。
行吧。
在她这,自己的确很无耻。
“那你说说,其他地方是哪儿啊?”他不以为耻,笑意更加懒痞。
他能神态自若问出口,周宜宁都没耳朵往下听。
知道再说下去,场面一会儿又得被这个人搞得没法收场,索性找了个借口:“……我困了。”
可能这段时间太累,即使他的手不安分,周宜宁闭上眼,思绪被困顿席卷,倒也能做到忽略他的存在。
隔天清早,周宜宁迷迷糊糊的意识,是被言念一通视频电话喊醒的。
她摁了接通,艰难坐起来靠住床背,“怎么了?”
“宁宝好消息,咱们纸鸢的拍摄地有着落了,”言念一脸激动,“「长宁巷」同意了我们的申请。”
作为京北最古老的胡同之一,长宁巷的建筑基本保持宋明风格,传闻用来铺路的每一块砖都是文物,足够在二环内买一套两居室。
而且和其他胡同不一样,长宁巷一半地段,都在私人手里。
为了保护古建筑,除了央华台的拍摄需求,基本不对外开放,更别提各类商业拍摄。
为了让「京北纸鸢」这期视频更有代入感,言念多放打听,终于得到一点眉目。
前几天,她才得到和对方秘书通话的机会,确认了拍摄合同,忍不住喜悦跟周宜宁分享。
听到这期待已久的消息,周宜宁朦胧的困倦瞬间清醒了大半,眼角眉梢都带着开心:“太好了,辛苦你了念念。”
为了更舒服,她想坐得更端正一些,却忘记了检查身上的睡衣。
于是随着她的动作,大半的衣领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
镜头里乍染显现春光,锁骨的肌肤细嫩白皙,尽管散落的乌发遮了大半,但靠近脖颈的地方,粉色印记十分显眼。
周宜宁:“……”
全身的气血如浪潮般向上翻涌,周宜宁难得反应速度很快,胡乱先把视频挂断。
这才低垂着双眸,看清自己摇摇欲坠的衣领,脸蛋红得要滴血。
……她明明是
穿好衣服才睡的。
想到那个罪魁祸首,昨晚就没收敛过,周宜宁气闷到双手揪住被子蒙上脑袋。
这让她怎么有脸去面对言念。
言念坐在车里,好半晌才从从震惊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