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张了张口,明明他的语气不凶,自己却很不争气哽咽。
到最后,都变成低声啜泣。
“哭什么?”少女蹲在地上,双手掩面,他明显慌了,想要把人拉起来。
结果他横过去的手背,直接被咬住。
“出息了这是,”裴京闻不怒反笑:“学来的脾气,都用在我这了?”
周宜宁不说话,嘴都没松。
“学会用嘴了?”他笑意轻挑,在她耳畔低语:“要不我教你怎么咬更疼。”
一句暧昧不清的话,瞬间让周宜宁从低落的情绪中缓过神。
她撇开眼,耳根红得几乎滴血。
“不哭了?”裴京闻斜靠着桌子,忽然问了句不着调的话,“喜欢小雏菊吗?”
大脑空白片刻,她愣愣点头。
“拿着。”裴京闻不由分说把一只锦盒塞她校服口袋里:“你敢拒绝,信不信我咬回去?”
话是这么说,但周宜宁明显能感觉到那双意有所指的视线,明晃晃落在她的唇上。
“……你无赖。”
胸腔的心跳仿佛要冲破耳膜,胡乱扔下这句话,连忙拿着扫把掩饰慌乱。
“不无赖怎么追你?”少年笑意不减,嗓音依旧不着腔调,看起来没个正经。
周宜宁:“……”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那些曾被她深埋的心动,这一刻全都化为怦怦狂跳。
他就像一团有无数星子围绕的烈火,明知越靠近越危险,但她还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可能他的话太过直白,而神态依旧懒散不羁,似是玩笑,也似乎是认真,心尖的颤动很快就被失落填满。
所以,她也很轻松克制得住。
她这样卑微如尘埃的人,跟他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又怎么能让他认真呢?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用了比平时多太多的勇气,才让呼吸平静,“……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不知是哪个字惹恼了他,裴京闻原本藏匿细碎笑意的眼眸忽然黑沉下来。
或是说服自己,或是躲避现实,她闭了闭眼,“高三很重要,我、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对她来说,想摆脱命运只能通过高考,所以心底那簇火苗再热烈,她都必须按耐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距离高考只剩半年,她不能再有任何的妄想。
“谢谢你来安慰我。”
他扯了扯唇,眸色冷淡至极。
以免再次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患得患失,顿了几秒,她鼓起勇气望过去。
“所以……以后也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