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玩乐……”苏许轻喘道。
东方稚捋了一下她鬓边的头发,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闺房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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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淄州府邹平县县令常明怀,携眷及下属参见齐王殿下,参见泰王殿下,参见魏王殿下,参见齐王妃,愿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车队停至府衙前,早有府吏用木制栏杆将外街街口封起,四周站满了想一睹亲王风采的平民百姓。各车小厮丫鬟利索地搬来马凳放至车下,另又爬跪到车门前掀帘开门,众人皆拜,那几位风采卓越的王爷便从帘内而出,神情冷淡却又嘴角含笑,颇有气度。
“小心。”
唯独齐王这车子与众不同,下来了两个人。有八卦的小老百姓歪头去看,只见那装潢奢华的马车之中又走出来一个人物,穿的白貂对襟棉袄在身,月牙黄的长裙从氅衣中漏出一角,手缚雪色棉套,上下皆白,十分灵气;又见她头上发髻打扮,思及旁边那年纪相仿的王侯扮相之人,四下会意。
“这便是咱们的齐王爷和齐王妃了吧?乖乖,两个人都像是用雪砌出来的,怎的长得这般清秀脱俗。”
此处地方小,很少会接驾皇帝或是王侯,所以百姓们都没有见过职位多高的大人物,更对自己土地的王一无所知。但今日一见,众王爷那天家气派无人能比,往日里总咒骂当权的诸多不是,现今可都化作烟尘,一股脑随风散了。
县令微微抬头看向他们,只见几位亲王都身着公服,除了那魏王殿下年纪尚小可以分辨,另外两个……县令又细看一回,只见其中一人身形更高大些,面目硬朗俊秀,男子气息明显;另一人对比之下稍显瘦小,五官也比之柔和温婉,加上她身边还有一女子,想必,这就是已纳王妃的女亲王齐王殿下了。
果然还是要依靠谁娶媳妇来辨认比较容易(不是。
“殿下远来辛苦。府衙之中早已做好安顿,地方简陋,还请众王爷及王妃莫嫌弃。”县令倒是十分卑谦,样子看上去也十分儒雅。东方稚笑了,见此处人多也不方便说话,便只是点了点头,领着王妃苏许走进门去。
府衙的样式十分古朴,个别地方还能看出年岁已久的痕迹,但东方稚一行人走过的路上花草齐整,更无半点尘土落叶,可见这县令还是花了功夫的。
“殿下,请。”
走至内院,众玄武军兵士便到此停下,独留下诸王及身边随从侍卫和丫鬟。他们尚未开口,县令便先一步说道:“下官另在镇上几处客栈及驿馆备下了房间与酒菜,殿下的随从们可到那里歇脚。”
“事情办得挺好的。”东方稚夸赞道。
“殿下过奖了,这是下官的本分。”
“哈。”
他们便又继续往里面走,县令走在前头带路,诸王及随从之后是县令的家眷与下属。县令一边躬着身子引路一边讲述邹平县的近况,从地方政绩税收再到民生商路,一桩桩的事情多却不繁琐,反而很有思路,循序渐进这一个词可谓运用得十分得当。
东方稚一路听他禀报频频点头,笑道:“卿作为邹平县令,县内大小事务管理得当,本王与泰王都觉非常欣慰,可喜咱们齐国有卿这么一位贤才。”她这样说,倒也不是随口敷衍。两月前,齐宫内便有收到有关邹平的折子,说此地出了一队流寇,平日里为祸百姓坏事做尽,治安堪忧;那时东方稚与东方承本想派人协助平乱,但没几日,便又有线报传来,说邹平流寇一事皆已平定,且没有损耗一兵一卒,只用了一招妙计。
“之前流寇之事,不知卿是用了何等计策摆平?”东方稚对这事可好奇了,偏偏折子上并没有禀明。可她堂堂一个王爷,总不能回个折子问他吧?显得她好肤浅哦。
县令一愣,低头笑了。
“不怕殿下笑话,其实这事也不算是下官的功劳。那群流寇虽然凶狠,且为财害命手段残忍,但脑子不大灵光。下官曾派人做内应,说下官在民间贪了不少民脂民膏,而为了藏匿这些财宝,下官特意把它们藏到了府衙大牢里。那群流寇信以为真,觉得说法合理,便连夜全数出击攻向府衙大牢……”
“然后,牢里早已有人做准备,于是一举擒获了他们?”
“是的,殿下。”
“哈哈哈,有意思。”
那个画面光是想象,便已经觉得十分愚蠢,不知道若成为在场的人看着,会不会每次回想都笑出声来?东方稚复又看那县令一眼,觉得此人不简单。
届时回程,将此人升官入朝的话,对齐国的发展应该有大帮助。
“主子夫人早些歇息。”
“好,你和南七也下去休息吧,让守卫值夜便是,明日还要早起呢。”
“是。”
交代完底下人,东方稚便蹑手蹑脚地回了床前,见苏许躺在里侧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一阵疼惜。她小心地吹熄了床边的灯火,然后爬上床。
“阿稚……”
感觉到熟悉的温度与气息躺进被窝里,苏许下意识便朝她靠拢,一手环过东方稚的脖子,嘴边呢喃。东方稚也是顺从地揽着她,低声哄道:“累坏我的许儿了,早点休息吧,五更就要起来洗漱继续出发呢…”
“我想等你回来再睡来着,可是,可是我好困哦…”苏许睡眼朦胧地看着她,满脸委屈。东方稚也学她扁嘴,故意生气道:“想到还要等我,竟然也会那么困哦?”
“我、我……”苏许闻言,当即蹙眉,又委屈又着急之下便有了哭腔。
这可把东方稚吓得不轻。
“啊,我随口说的,许儿!”东方稚连忙伸手去摸摸她的脸蛋,轻声道:“我没有怪你呀,困了就应该去睡嘛,也不必事事等我,我要是困了,你也会让我早点睡嘛是不是?你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睡着呀许儿。”
“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