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雚疏脸上的担忧,东方稚特意笑了一下。只是她越是这样,雚疏心里便越不踏实。
你说,那好些日子都没有出现过的邱泽林,这会子冒出来又要干嘛呢?若不是于礼不合,雚疏真想带上府里的侍卫装成蒙面人将邱泽林暴打一顿。呵,那个弱不禁风的将军儿子那么不识相,小主子看中的姑娘也想抢??反了他。
雚疏低头盘算着对策,一不留神,撞上了前面停住脚步的东方稚。
“抱歉,世子。”
“前面那个人,可是孟槐?”
雚疏随着她的话抬头去望,前方不远处的那道鬼祟身影,的确是孟槐那家伙没错。哎,他跟一个老头躲在路边嘀咕什么呢?
最近孟槐总是缺席,很少陪东方稚外出,反而是呆在齐王东方宪身边做事。东方稚也没有意见,只是私底下给雚疏安排了任务,让她多些留意孟槐的举动。“你跟着去瞧瞧吧,前边就是齐王府了,我自己能回去。”东方稚冷着脸说出这么一句话。
“只是世子,您……真的没事吧?”雚疏望了她一眼。
东方稚摇了摇头。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吧,待会儿别跟丢了。”
“行吧……”
雚疏不放心地又看一眼,见东方稚态度坚决,只好先行一步。
说起来,孟槐可能心里真的有鬼。
雚疏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的行踪生怕被他发现,但孟槐也不是草包,加上他本来就在提防身边人物,所以雚疏跟了好一段路,都只是发现孟槐在带着她绕圈圈。“这个家伙……”雚疏眉头一蹙,莫非真如世子所料,孟槐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抬眼一望,孟槐要拐进一条后巷了,雚疏连忙跟上。
“这些已经是最后的货了?”
“是啊大爷,我已经派人去挖了,这是现有的存货,再多也没用了。”
孟槐又去跟另一个人碰头,不知道是在交易什么,只见他神色慌张地接过一个包袱,稳当地系到身后。雚疏距离太远没将里面东西看清,倒看到孟槐和那接头人低声耳语。
雚疏屏气凝神,耳尖一动。
“……我这也是奉了皇命做事,你别声张,记得按我要求办。”
“是是是,小的能为皇上卖命,自然不推辞。”
“你识趣就好。”
雚疏一怔。
怎么还跟皇上扯上了关系?
……
“雚疏,你在这里干嘛?”
很不凑巧,雚疏没来得及往一边退开,就被回头走的孟槐发现了。但雚疏做事,即便行踪败露,也向来不会惊慌失措,所以她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瞄了一眼孟槐,镇定地反问他:“你又在这里干嘛?”
“当然是有要紧的事情了,你管那么宽做什么?”孟槐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哎,你今天不是陪世子出门吗?世子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哦。世子已经回去了,刚才突然想吃些甜食,便派我来买……”雚疏随手指向一个角落:“冰糖葫芦。”
“喔。”
“哎,你这包袱里装的什么东西啊,好像很大一份……”雚疏刚想趁其不备抢包袱,哪知道孟槐的警戒心一下子起来了,整个人后跳半个身位,紧紧地攥着包袱,嚷道:“干嘛呢,这是王爷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你看!”
“……你急什么,我说要看了吗!”哟,你这小子还真是做贼心虚啊?雚疏眯缝起眼睛,满脸杀气。“什么东西那么神秘,竟然连我也不能知道?”
“总之很重要,你别管我就是了。”孟槐一边说着话一边贴墙走动,嘴里念叨着:“呐,你买完冰糖葫芦就早点回王府吧,我还得往其他地方办事呢,要是耽误了正经事,你和我都得人头落地……”
“我说孟槐……”
“就这样啦我先走一步!”
“孟槐!”
孟槐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极了受到惊吓的猫头鹰。“这个王八蛋……脚底抹油了不成?泥鳅一样!”雚疏叹了一口气,今日被他发现了自己想知情的意图,日后再想套话,恐怕很难了。
但是东方稚的话,在雚疏耳边敲响了警钟。
孟槐这人,最近的行为的确古怪。加上他刚才跟那个人说什么奉了皇命做事……不简单,这当中肯定有隐情。雚疏转头看了一眼后巷,心里有了另一个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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