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想把Enigma赶出去。
“音音,我有东西想给你看。”闵随没想到Alpha的态度没有半分松动,他现在无计可施。
面对感情,他就是个填满答案也只能得零分的学生。
“什么东西?我警告你,要是想进门就趁早左转滚蛋,别逼我动手。”闵随的可信度在原烙音这里已经降到负数,他又将门缝缩小些许。
“还有你——”原烙音本来想说一月不见闵随肉眼可见的憔悴,即使是异种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前任的身份不适合关心,便换上不耐烦的表情,将挂在手边的羽绒服甩给闵随。
“穿上滚,别冻死在半路又赖在我头上。”
“谢谢音音。”闵随将羽绒服抱在怀中,没急着走。
下一秒原烙音手机振动,他点开短信,看到转账信息那数不清的零后抬头望向闵随。
他记得卡号。
“估计我穿过,音音也不愿意要这件衣服了,这是买衣服的钱。”闵随一直奉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准则,看到Alpha震惊的表情乘胜追击,“第二笔是当初音音给的房租,我们是伴侣,不用算那么清楚。”
两笔钱加起来都够买那套别墅了,他可没给那么多钱。
这塔卢索又在发什么癫疯?
“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原烙音扬起下巴,还是没有放闵随进门的意思,“给你一个机会。”
钱堆出来的机会。
“闭上眼睛。”闵随的掌心冰凉,微微盖在他的脸上。
原烙音感觉到自己被闵随牵住跨进陌生的空间,呼啸的风穿过,不过瞬息,他就感觉自己跨越了千重海浪。
扑面而来的是海风,他睁开眼睛。
在望见远处标志性大桥的那一刻,他瞬间明白自己跨越空间来到了拉乌斯蒙德。
他们这样尴尬的关系着实不适合旧地重游,原烙音收了巨款还是不买账,刚想说要回去时就被Enigma打断。
“今晚,就今晚可以吗?”闵随不愿听到他的拒绝,甚至不敢去握Alpha的手,焦灼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分可怜,“我真的有话想说。”
原烙音最后还是点点头。
“你要说什么?”他也想找到令自己痛苦的症结,离开了闵随身边,他却像进入另一个牢笼。
“可以抱你一下吗?”闵随无数解释和挽回的话搅在一块拆不开,再望见Alpha那一刻,所有毛线球化为一滩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和挽回好像你都不太需要,我不想就这样消失。”
让闵随不知所措的事屈指可数,原烙音仰着头看漆黑的天空,从前那些回忆忽然跳出,他笑得有些涩然。
“我想喝酒。”
24小时便利店至少要走两公里,明明只需要撕裂空间就可以完成的小事,却谁也没有点破,他们就像是一对平常的伴侣漫步在寂静无人的街道。
往返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属于Alpha的呼吸与心跳。
月影摇晃,原烙音坐在沙滩上,仰头对瓶吹,头一次有了借酒消愁的感觉。
“我想挽回。”闵随望着Alpha,看透明的酒液滑进衣领,他恍惚间觉得那是原烙音的眼泪,“你说的对,我不是人,只是个怪物。”
“我们种族受到命运的诅咒,结局看似美满,其实千疮百孔,留住的只不过是充满怨气的躯壳。”闵随终于忍不住,夺过原烙音手中的玻璃瓶,“别喝了。”
“你们的诅咒,却要我们来承担吗?”度数很高,喝得又太猛,头疼很快就找上不自量力的Alpha,他用力按着太阳穴试图抵消胀痛,“为爱而生?闵随,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你永远是站在高于我的位置来俯视我,看似是引导我,实际是逼迫我走向你设想的道路。”他没有醉得厉害,但说话有些软绵,也没有再竖起浑身尖刺非要两败俱伤,“稍不如你意,你就要把我关起来,还利用信息素压迫我。”
“可是闵随,你跟小猫小狗好好说它们都会听话,利害关系摆出来难道我还会不听吗?”他抓起一把沙,看它们从指缝漏下,“明明有很多可能性,你却全部堵死,非要选最伤人的一种。”
闵随无力反驳。
想要放过彼此的想法刚刚出现,闵随便捂住胸口,试图抵御许久没有出来招摇的剧痛。
而信息素也背叛宿主,低迷期想要标记伴侣的念头几乎要盖过他所有理智。
“闵随!”原烙音的呵斥传来。
闵随骤然回神,他的触手已缠上Alpha的手腕,而酒瓶倒地几乎浪费了大半。
“吓到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