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随在亲他的脖子。
在事态渐渐走向不可控的彼岸时,原烙音被乌木信息素填满的大脑清醒一瞬,身体交融的前夕提出邀请。
“闵随,我们之间不要有善意以外的欺骗。”
人们总是开玩笑,说如果不去探寻另一半的秘密,那无论是恋爱关系还是婚姻都会幸福美满。
原烙音揽住闵随的脖子,微微抬起身将腺体送上去,他的睡衣下摆已经卷到了锁骨,露出腺体上那一道疤。
可本质都是镜花水月,原烙音想,他能够在原则内给出最大范围的包容,同样闵随也是这样对他。
躺久了坚硬的木地板,回归柔软的床铺总是有那么几分恍如隔世,原烙音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被Enigma制造的浪潮掀翻,最后沉溺于乌木的深海,感受腥咸厚重的海水将他包围,掠夺他赖以生存的呼吸。
快感迭起,他不得不放出自己的青柠与乌木抗衡,或者说是共舞。
有什么微凉粘腻的触感在小腿一闪而过,他支撑着身子去看,却被闵随叼住唇厮磨只能作罢。
“不专心?”闵随问他。
“今天别咬我。”原烙音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模糊中,他意识到闵随并没有回应他的请求,但很快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闵随点点头,索取答应的报酬,吻住原烙音的腺体吸吮。
“别担心,这样的程度你受得了。”闵随捂住Alpha的眼睛,伸出另外只手关灯。
所以为什么要关灯呢?
原烙音还没问出口,就彻底将其抛诸脑后。
他们在如水的月光中拥抱彼此。
*
原烙音彻底后悔自己心血来潮拉着闵随逛街的决定,有这样的功夫不如回拳场数钱。
大白天,超高温,大街上没几个人,原烙音热得恨不得学小狗吐舌头。
“啊!啊啊啊!”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原烙音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和闵随,似乎有所感觉往上看去。
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从天而降,他知道自己该拉着闵随狂奔远离这个危险区域,但他的双腿就像是灌注了铅,根本抬不起来,只能依据身体反应推开闵随。
剧痛袭来,广告牌落地的巨响几乎撕裂他的耳朵,密密麻麻的噪声由大变小,他终于意识回笼,却只看见闵随绷紧的下颌。
他顾不得鲜血淋漓的大臂,顺着Enigma的视线看去,顶楼只剩下光秃秃的铁架,除此之外,只有随风飘扬的白色塑料。
女明星的笑容四分五裂,她的照片下是隆起的几团,鲜血逐渐从广告牌边沿溢出。
劫后余生。
原烙音腿有些软,他庆幸自己推开了闵随。
救护车来得很快,鸣声阻断了炎炎燥热,闵随始终不能放下心来,这样的天气伤口感染发现的几率非常大。
简单包扎后,他们还是决定去阮合缝针。
清创,破伤风,缝针,原烙音痛得满头大汗,犬齿差点在闵随手臂上留下洞穿伤。
“家属跟我出来一下。”医生伸出两只筷子似的手指将移位的口罩复原,那双眼睛细看是密密麻麻的复眼,仿佛下一刻就要发出嗡嗡的声响。
原烙音头晕目眩,他靠在病床上看着微微一动就恨不得截肢的左臂,无奈地闭上眼睛。
病房只有空调发出的细微声音,原烙音终于想起自己有可能伤到神经,说不定以后打拳会有影响。
“他跟你说什么了?”闵随终于进来,与他对视的那一刻眼中冰雪消融。
Enigma摸上他的额头,那里还有些湿,是原烙音疼出来还没来得及擦的汗。
“他问我需不需要选用最好的药,你只是皮外伤,恢复时间不需要多久。”闵随望着原烙音狰狞的伤口,他好像明白原烙音为什么会推开他,又好像不明白。
他在人类社会生活多年,但毕竟不是人类,在他看来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他们战胜死亡的恐惧去保护别人。
是爱吗?
但为爱而生的塔卢索并不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