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神机使手劲儿大的吓人,怎么挣都挣不开。
其实不是金孝泽挣不开,而是他骤然遇鬼,受了惊吓,浑身绵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我刚刚不说了嘛,你我二人交情匪浅。”陆珍像是只出笼的小黄鹂,声音欢快,“再说您有什么可怕?这又不是您头回见鬼。”
不是头回不假。可……上次那个鬼美艳动人,谁见了都想多看两眼。前边这位“元后”不一样,它都死多少年了。此番“上来”,许是为了讨债或是讨东西。反正甭管讨什么,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要找就找皇帝陛下,或是去东宫去公主府啊。
金孝泽既害怕又委屈,与陆珍一同到在元后面前时,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
“元后”双目空洞无神,木然“注视”着金孝泽。金孝泽撩起眼皮,与之对视一霎便吓的跌坐在地。
哎呦娘诶。
这鬼远看吓人,近看更更更吓人了!
金孝泽顾不得许多,扯着嗓子哭嚎,“陆神机使……你杀了我吧……”
一刀结果了他也比钝刀子割肉强。
陆珍轻抚金孝泽肩背,安抚道:“小金莫怕,有我小陆在,任谁也伤不了你。互我们就是过来问个清楚。”
三言两语而已,立刻抚平金孝泽不安的情绪。
他不再哭喊,抽噎着默默点头。
“今儿也不是中元节,你特特跑上来一趟,必定有事。”陆珍轻抬下颌,“说罢。我若是帮得上忙,尽量帮就是了。若是帮不上,你就去长春宫转转。”
金孝泽重重点头。
长春宫那位才是正主。
元后恭恭敬敬向陆珍行了一礼,“见过陆国师。”
不对啊,是陆神机使。金孝泽有心纠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人家是鬼,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陆珍轻笑着摆摆手,“陛下尚未封我做国师。眼下我是陆神机使。”
元后眉头微颦,“贱妾于地府时,偶尔听鬼差大人提及,说是您应该在初冬成为国师。却是为何与鬼差大人所言不符?”
陆珍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大抵是因为我兵不血刃拿下凉州,用尽了福报。不过不要紧的。神机使或是国师都无所谓。我不贪这些虚名。”抬起下颌,望向天际,“只要百姓安居,国祚绵长,我是个什么东西都成。”
意思他懂,就是听着有点别扭。金孝泽看向陆珍的目光里多了份沉甸甸的崇敬。没想到陆五姑娘竟然如此大公无私。
元后听了这话,犹豫再三方才开口,“陆五姑娘固然不图虚名,却也多多为陛下分担。”
“你……都知道?”陆珍看向元后的眼神饱含深意,“你特特为此而来?”
知道什么?为了什么而来?金孝泽满头雾水,茫然的看看陆珍再看看元后。全然忘记了自己深深的恐惧。
元后凄婉的缓缓摇头,“不是的。皆因我身死之后,亡魂未曾受到超度,仍在地府徘徊。鬼差大人允准我上来问明原由。”
不能够吧?
元后乃是风光大葬,僧人道士分别做过法事。
难道……他们糊弄鬼?
金孝泽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