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摸摸后脑勺,迟疑道:“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鬼冢教官不也说他俩都请假了?”
松田:“嘁,那也不至于电话都联系不上吧!要真遇到什么事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商量啊!”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握着银色金属叉子的手晃了晃:“或许不是遇到什么事情,而是被需要保密的部门招走了?”
他压低声音:“你们没发现吗?小降谷贴在布告栏荣誉墙上的照片都不见了,还有半年前我们入学时拍的班级合照也被撤下来了,即使教官说荣誉墙要更换,合照是被意外弄脏,但怎么想都太巧了吧。”
“……”
伊达航皱眉:“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松田阵平凶巴巴的表情缓和了些,但眉宇间仍有些不虞:“啧,就当他们是有不得不保密的理由吧。”
他就知道那个金发混蛋不是个能安分下来的老实性子,但诸伏怎么也跟着跑没影了,该不会是被降谷零撺掇的吧?
不管怎么样,这两个家伙最好是细心点,有本事藏一辈子,否则等再见的那天他绝对要把这些日子憋着的闷气全发泄出去,不狠狠捶降谷零那笨蛋一拳他就不姓松田!
萩原研二面上不显,心里也很是担忧。
不同于迟钝的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他早在前天就从鬼冢教官的态度中隐约察觉到些许异常,又结合这两天警校内部的变动,他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去向已然有了大致的猜测。
依照东京警察学校历年的职业流向,左右不过是公安的保密部门,只是不确定是警察厅的公安,还是警视厅的公安。
但牵扯到这种程度的严格保密,连两人在警校的活动痕迹都全部被抹去,怎么想都没那么简单吧?
难道是……特工?卧底?
这也太危险了!
小降谷,小诸伏,你们好端端的干嘛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啊!
萩原研二本质上其实是挺向往安定生活的人,如果不是高中时期家里的修车行遭遇变故,再加上松田阵平坚定要考警校,或许他更倾向于继承家里的产业,一辈子和机油器械打交道。
爆处组警察哎——这可是过去的萩原研二完全没想过的职业,但他并非固步自封之人,这个能说会道、人缘极好的年轻人乐于接受新鲜事物,况且还有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呢。
向往安定是一回事,和最要好的朋友共进退又是另一回事,非要评一个优先级的话,当然是小阵平排在更前面啦!
再说警察也有警察的好,起码带国家编制,薪资稳定,不愁丢饭碗嘛。
但——警察和卧底完全是两回事啊!
如果说前者是除暴安良保护公民的金饭碗,后者就是朝不保夕、时刻徘徊在生死边缘、甚至一生都活在黑暗中的无名者。
别说薪酬如何了,连活着都是个大问题。
萩原研二一点都不想某天收到突如其来的噩耗,又或是多年后才知晓自己的挚友早已悄无声息地牺牲……
要真有那么一天,小阵平绝对会哭得稀里哗啦,举着拳头冲去暴打警视总监吧!
所以啊,小降谷,小诸伏,你们一定得长命百岁!说好的毕业旅行,一起去大阪吃御好烧,去横滨看海,可都没来得及实现呢!
萩原研二勉强抽离掉这些郁闷忧心的情绪,低头叉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转移话题道:“话说工藤桑他们还没来吗?今天还是小侦探给了我们参加小川会社周年庆的邀请函,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松田阵平晃着玻璃杯,吐槽:“要不是为了案子,我才懒得来这种宴会,没意思。”
不过是一群装模作样的“大人物”,只要想想他们调查到的关于小川树和小川春奈这对兄妹家里发生的事,再看到那位小川社长笑呵呵的脸,他就恶心得饭都吃不下了!
难怪工藤优作会推断下一个“陌生人作案”的受害者是小川康仁和小川幸惠这俩夫妻,实在是深仇大恨唯有鲜血与人命可解。
他靠着窗,侧头朝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