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同意将皇后改嫁给你……”
“看好他们,别让我母亲,未婚妻被”别人“碰一根毛。”
赵淯头也不回的留下最后的吩咐走了,只是临走前将“别人”这个两个字咬得很重。
…………
安王府,一队胡人兵马井然有序入驻其中,将王府洗劫得干干净净。
安王为人简朴谦恭,而且勤劳好学,府中连个奴仆也无,只余书卷数百陈列于房。
看着五大三粗的呈凶蛮族,赵?敢怒不敢言。
即位太子的典礼今日反正是办不成了,可安王并不以此为恼,他怒的是自己珍藏的书籍被这些外族粗手粗脚地挪动搬出。
“轻点,轻点!唉,真是一群匪徒……”安王低低抱怨着,旋即又有些疑惑,草原人人大字不识一个,不劫钱财女人,图这些书本是为什么?
只见一个玉树临风地少年越步而来,推开几个士卒,其余人等皆恭敬跪下。
那少年面目清秀,眼神却有些可怕,他像头恶狼一样左右扫了扫,脸上看不出什么,眉目间却满是烦躁。
后面的事赵?不得而知了,因为少年抽出手中佩刀,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
血贱在了书卷上,染红了纸页。
赵淯捧起手中头颅,细细端详着,见这位安王两只眼睛紧闭,还用手去掀开眼睑,终于看到那瞳孔中残留的恐惧后,少年可汗终于笑了起来。
他吐出一口气,郁气似得到了宣泄,神情明显轻松起来,把玩着手中头颅,问道:“其他的地方呢?”
手下们瑟瑟发抖,那些见惯了可汗变态习性的亲卫军官稍微好点,匍匐着回答道:“长生天主,中原人果然如传说中富裕,抄得白银黄金不可计数,与书画典籍若干皆存放于一处。”
“应该有人闹事了吧?”赵淯像丢垃圾一样丢掉玩腻了的安王头,用绒袖擦了擦刀上的血。
军官的头低得更低了,“杀官吏三百,世家千户。另,军法处死违反者上千……”
“没见过世面的一群蠢材。”
赵淯收回腰刀,只淡淡评价了一句。违反军法死的人比攻城死的人都多,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从草原一路南下,他允许部下尽情劫掠,所归自取,于是狼烟四起,膻腥遍地,途径处百姓破家绝户数不胜数。
而换来的约定是,入镐京,犯者死。
别说亲军与怯薛军了,就连部落头人也不敢不满,毕竟可汗之前都让自己吃得盆满钵满了,这镐京总得让出去让给可汗吧?
可劫掠成性那能说改就改,因此死伤一批也在情理之中。
“传我命令下去,犯者所属部落,头人皆杀,丁口分众。所属军队,杀直属上官。”
赵淯冷冷下令诘责,他并不怕部下因此作乱,饿狼满足后就像一条温顺的狗,如果这样还管束不了,抽几鞭子还会反噬主人,那只能说明主人懦弱无能。
走出安王府,外面就是皇城天凤门,虞帝为了以示恩宠,将王宅安在离皇城极近地方,不过这些都没有意义再赘述了。
因为虞国已灭。
一座京观高高叠在天凤门外,此时狰狞可怖的人头与平日里富丽堂皇的皇门互相对映,震慑着众人。
家家门户紧闭,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此刻惶恐至极。
赵淯静静地等待着,彻底拿下镐京时已至午时,如今天色更是近晚,刮起来的秋风呼啸而过,却掩盖不住空中的喊杀声与求饶声。
一颗颗人头被送至京观,京观越叠越高。
部下们一个个颤栗着跪在这位可怕的长生天的主人脚下,连头都不敢抬。
看了许久,赵淯翻身上马,拨马而走。
“怯薛军留守,仆从军都散出去遮蔽粮道!”
“马都分给亲军,一人六马,随我奔河北。”
“崽子们,拿下邺都,许三日不封刀!”
身后是冲天的火光燃起,烟幕灰烬下是万马奔腾的响动,少年可汗并没有回头看一眼,就这样离开了这座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京都。
留下的是杀业与血仇,还有那一声声狂热纳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