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曾为大宋立下功劳,一个面对小人更是不假辞色。
可这两个人,前者奸佞,犯下不少错处。后者严已律人,宽以待己。
丁谓是坏,却又不能不承认他的功。
曹利用耿直,但对大宋的确没有丝毫坏心。
姜烟再看身边的晏殊。
他已经迈出一步走了出去,手持笏板,竟然先见到了太后。
晏殊与一干大臣一同请愿,加上又有宋真宗重病时的诏书为例,刘太后垂帘听政,稳定朝堂,进行得一帆风顺,没有半点阻滞。
这个举动,也正中刘太后下怀。
事实上,丁谓本就是刘太后还是皇后时拉拢的心腹。
赵恒晚年懈怠,而刘氏也不甘心只当一位在后宫的皇后,许多时候都是刘氏与赵恒一同处理政务。
前朝政事就没有刘氏不清楚的。
只是丁谓这时想欺负刘太后和年轻的赵祯,以此独揽大权。
却没想到中途杀出个晏殊,刘太后有了正当理由摄政,不过几个月就将丁谓这些年违法乱纪的证据收集清楚,将丁谓罢相贬谪。
曹利用几次三番的阻止刘太后对外戚施恩,却被抓住了自己侄子犯错的把柄,被牵连贬谪。
姜烟倒吸气,站在晏殊身边小声道:“太后……好厉害。”
这么雷厉风行的手段,姜烟也只在武则天身上看到过。
刘太后没有落下半点正事,唯一的私心大概就是特别喜欢施恩自己的娘家和当年帮过自己的人。
但刘太后心里也有衡量的尺度,施恩不少,却并不会让刘氏族人插手朝政,外戚提高身份,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世在这个士大夫为尊的社会环境里更高罢了。
“大娘娘,的确厉害。”晏殊此刻也已换上了紫袍。
看着前面那位实权在握的太后,蓄起长须的晏殊此时却满眼复杂。
“当初,朝堂不稳,若是没有一个能够服众的人,朝堂乱矣。只是我如今却担心,官家一日日长大,大娘娘能否放权?”
晏殊也曾是宋仁宗的老师,他知晓这位天子学生的能力。
更清楚赵祯与刘太后的感情。
无论太后如何把控权利不放手,要说太后对官家不好?晏殊是不相信,甚至会跳出来反驳的。
只是……他真的很担心啊。
“权利,会令人丧失理智,拥有过就不想要放弃。如今官家尚幼,一切还未可知。”尽管已经知道了未来走向,晏殊还是叹着气说:“当时,我只盼着我所想是杞人忧天。”
但很快,晏殊还没有从自己的担忧中走出,就得知了刘太后要提拔张耆为枢密使的消息。
“枢密使!”晏殊瞪大眼睛,笏板也不双手捧着了,一把插在腰间,大吼:“如此重要的职位,如何能这么草率的定下?”
还有更多的脏话,晏殊没有说出口。
姜烟原本只是在旁边吃点心。
冷不丁就听见晏殊的暴怒,一口点心差点噎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这边,姜烟拼命的捶着胸口,在宫殿门口绕来绕去的找水喝,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那边,刚刚还只是暴怒的晏殊跟着旁边一位侍从拉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