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相濉溪的遗愿,怕是不能达成了。”
沉无恙抬手,他对相濉溪的想法一清二楚。
他死了都不甘心呀!
天幽微微闭眼,许久,她道:“所以你在怕什么呢?”
“怕!”沉无恙笑的有些大声:“我会怕吗?”
天幽:“你怕不怕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你自己想一想,以你如今的修为,以及参王宫的地位,若是此楚宴宁但凡有一点别的想法,你会是什么下场。”天幽道:“哦,不对,您什么都没有,连同这参王宫也都是顶着楚宴宁的名字,说到底,这北洲还是他们两人的天下。”
“你…什么都没有。”
参王宫有多大,有多金碧辉煌,沉无恙就有多惶恐。
参王宫之下的妖,是因为什么臣服的?
是因为…他吗?
不,是因为沉无恙背后的人。
是沉无妄啊。
一但沉无妄将魔族的人撤出参王宫,他就是没了兵的将。
他不惶恐谁惶恐呢!
沉无恙大手按住龙倚,指尖紧紧的扣着龙头,呼吸有些沉重:“所以…”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可以改变什么吗?”
相濉溪死了,一个天幽又有什么用呢?
树倒猢狲散。
他才是什么都没有。
天幽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盒,递给沉无恙:“他有礼物留给你,是你喜欢的东西,你确定不想要。”
沉无恙眯眼:“什么!”
“你最需要的。”天幽抬脚上前,将玉盒递给沉无恙:“有了他,你所害怕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沉无恙接过盒子,没有打开,支在指尖,问道:“我不明白他,这算什么,为他人做嫁衣。”
“你不需要知道。”天幽松开手,转身往外走,她袖中的双拳紧握,指甲死死的嵌在肉中,她笑着,笑声之中带着几分疯狂和绝望:“他杀了相濉溪,就该死,凭什么可以好好活着,我杀他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冤冤相报而已,我要他死在欢愉的前夕,故事的终点,我们不要任何东西,只要他死。”
相濉溪死前,留下这东西是让她有自保的能力,好好活着。
可是她不想好好活着。
从他死的那一刻,她就只有一个想法。
她要沉无妄去死。
付出什么她都不在乎。
她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