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的他正躺在浴缸里,一条胳膊随意搭在浴缸壁上,另一只手托着脑袋,眼神狠厉中带着漫不经心。
寥寥几笔勾勒出湿透的衬衣和水波,衬衣下的完美身材半遮半露,甚至连他腰间的一颗小黑痣都能看到。
这是……他的湿衣写真?
胡闹,他什么时候拍过这么浪的照片了?
可,要不是有写真照片做参考,这张素描画怎么会画的这么逼真?连他腰上的黑痣位置都一模一样?
旁边陈烨鬼鬼祟祟地偷瞄他手里的画,忍不住开口。
“你什么时候拍了这么暴露的照片,连我都瞒着?呀,不会是昨晚跟楠楠妹妹在一起的时候……你们玩的这么大。”
“还别说,诚肈,你这副样子还挺欲。要不我帮你联系杂志社,给你出一整本湿身写真好不好?”
“哎呦,你干嘛打我脑袋?”
陆诚肈起身把画放进行李箱:“能查出来是谁画的吗?”
“不用查,画上有署名。季百,一个很有名又很神秘的画家。”
“神秘?”陆诚肈放画的动作顿住。
陈烨狗腿地跑过去,指着画上签名的地方给他。
“喏,就是这里,季百,是他的签名没错。你该不会还不知道,你家老爷子很喜欢他的画作,但凡流传出来的,都被你家老爷子买走了。”
“能得你家老爷子青眼,他的画能不贵吗?可惜,谁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除了偶尔有画作问世,其他的资料一点都查不到。”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生前默默无闻,死后画作值钱,画家的命运不都是这样么?”
说到这里,陈烨贱兮兮地笑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你家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了吧。你不是还苦恼送什么寿礼好么?把这幅画送给老爷子怎么样?”
“老爷子最喜欢的季百,老爷子最喜欢的大孙子,合二为一,完美。”
“诶,你把我丢出来算怎么回事?喂,开门呀,我没拿房卡。”
陆诚肈丢了房卡出去,终于落了个清净。
他的目光顺着画落到敞开门的阳台。
他记得早上离开的时候,阳台门是关上的。
能在两个阳台之间跳来跳去行动自如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季百……两个字全部去掉一笔就是——李白。
那家伙崇拜李白。
陆诚肈笑了。
他点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地划走,最后停在家藏的李白行书上。
李白为数不多留存在世的墨宝,他手里就有三份。
就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