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墙边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荧白色光芒时,他忽然感觉身上一重,紧接着腰带被人粗暴地扯开了。
云飒一惊,立刻清醒过来,伸手推开坐在他身上的人,
“谁?!”
这句话一出,云飒登时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现在在魔域内,能自由进出他的“囚禁室”的人,除了素心问玉,还有哪个?
素心问玉果然坐在云飒的腰上。
即使看不见,素心问玉还是凭着对云飒身体的熟悉,解开云飒的腰带,低下头去。
云飒额头的青筋瞬间紧绷,只觉电流席卷过全身,头皮发麻。
他抓着素心问玉的头发,紧了又松开,直到把那柔软顺滑的头发全部抓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两刻钟,云飒才咬着牙,闷哼一声,松了力气。
素心问玉缓缓抬起头来。
他舔了舔嘴角,不慎在意地用指尖擦掉嘴角的液体,随即伸进嘴里尝了尝味道,一根根慢慢舔干净。
云飒被他这幅模样激的气血上头。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也许是一直被关在这里的压抑让汹涌澎湃的情绪如同出笼的猛兽,再也遏制不住,也许是方才的气血上涌加剧了云飒骨子里的暴虐因子,他伸出手,一把遏住素心问玉的喉咙,用力将他掼在床上,力道大的能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素心问玉的后脑勺撞在床头,疼的大脑如同被一把刀斧劈开了,他疼的喊出声,却没得到身上的男人一点怜惜。
云飒受够了被囚禁在这里的日子,也自然恨透了素心问玉。
他一拳砸在素心问玉的耳边,连带着床板都震了一震:
“放不放我出去?!”
素心问玉心尖一颤。
他仰躺在床上,像是露出了柔软蚌壳的蚌,没有一点攻击力,甚至空洞的眼神里还露出了些许惊惧,用力地揪住了床单。
但他并没有如同云飒预想的那样,被吓到,而是小小地咽了咽口水,许久,才一字一句坚定道:
“不放。”
云飒太阳穴突突地跳。
半晌,他粗暴地将素心问玉拽起来,反手将素心问玉的手背在腰后,冷声在他腰间扇了一巴掌:
“跪好。”
这一巴掌并不疼,却带着浓重的屈辱感,素心问玉挽好的头发已经乱了,凌乱地铺在床上,很快,云飒的影子就覆了上来,沉重的快要让素心问玉断气,说出的话也让素心问玉心尖酸痛:
“素心问玉,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云飒抓着素心问玉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拽,痛的素心问玉眼泪都掉下来了,但最痛的还不是头皮。
云飒的话像是利剑一样往他心里钻,刺出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在尚未结痂的伤口上反复戳刺,宛若凌迟,痛的素心问玉浑身打战,脸上冰凉一片:
“半夜爬男人的床,你就这么下贱吗?”
素心问玉的脸被朝下用力砸在枕头上,他的手被反剪,几乎是浑身动弹不得。
他想念了几百年的人就在他身后,可是他看不到他的脸,感受不到他的体温,只能听到他冰冷刺耳的话语。
滚烫的液体从眼里流出,在枕上又重新变的冰凉,素心问玉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明明云飒被他关在这里,他才是最委屈的人。
可是眼泪还是像是堵不住一样往外流,空气中被血腥味弥漫,许久,双目失神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的素心问玉才恍然意识到,这是他身上流出来的血发出的味道。
云飒停止了动作,而素心问玉则趴在床上,呼吸粗重,沉默着流眼泪。
云飒把他翻过来,和他正面对上视线。
有血顺着素心问玉纤长细白的小腿淌下来,很快沾湿了两个人相连的衣角。
云飒的脸上闪过些许错愕和慌乱。
他不得不在瞬间冷静下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懊恼自己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