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觉得自己是想明白了,陶烨要做的只是竖一个活靶子而已,他只是在保护玉瑞而已。
这样的想法,让程婉莫名地想要流泪。
陶烨一愣,他不知道程婉怎么会这么想:“你怎么这么想?是觉得我对她的惩罚太轻吗?那我……”
“皇上。”程婉的胸口突如其来酸涩填满,室内香的味道让她头痛欲裂,但再怎么样,都敌不过心口的疼痛,“您若是真的喜欢她,若真是想让她的孩子继位,大可以说一声就是。您明明知道的,后位也好,储君也罢,臣妾并不会争,您何苦……何苦让他们非要自相残杀。”
她想着自己两个孩子如今的模样,眼泪终究是不受控制地留下。
“不是的……”陶烨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才有这样的想法,女人话里的哽咽让他心疼得不能呼吸,有那么一瞬间,陶烨已经不能思考,只是慌忙地解释,“不是这样的……”
“臣妾自认为,没有对不起您……”程婉的声音几度哽咽,“程家……臣妾知道您的顾虑,从没有想过要保,只有这两个孩子……嘉林和延礼,明明都是心地善良的孩子,明明可以兄友弟恭,臣妾,明明可以不用偏袒任何人,公平地对待他们。”
室内的香味愈加浓烈,伴随而来的,还有愈裂的疼痛。
连程婉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里也藏了这么多的委屈。
在香的作用下,她的轮廓在慢慢显形,终于陶烨对上了她的眼睛,噙着泪水的眼睛。
程婉很少流泪的,陶烨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攥住,每一次的跳动都牵引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婉婉。”他跪着向前两步。
“嘉林他什么都知道,却从来没有怨恨过您。他该有多难过?他有多喜欢您?臣妾又会多心疼?”
程婉的质问,陶烨一句也回答不出,似乎只剩下了道歉。
“对不起……”
“您知道吗?当年,是这个孩子,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先皇同意出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程婉此刻没有丝毫的顾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您怎么能……怎么能让嘉林背上谋逆之罪。”
陶烨的脑子一声轰鸣,她到底还是知道了。
“婉婉……”
他再上前两步时,程婉却连连后退。
“皇上,沧州之行前,臣妾原本与子理说好了……”
程婉闭眼,再也说不下去,她每说一句,都会让自己显得那么卑微凄惨。
先皇是齐国整个历史都找不出第二个的疯子,没有亲情,没有家国,只有无边的猜忌和残忍的杀戮。
陶烨平乱之时被叛军包围沧州,先皇却依旧寻欢作乐,完全没有要出兵相救的意愿。
程婉在宫门跪了整整三天,直到晕倒后被太医诊断出有孕三月。
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在盯了半晌程婉的肚子后,也不知道是哪里被触动,终于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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