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火花一路延伸至桥边深绿色护栏,金属栏杆在巨力碰撞下弯曲撕裂,就像薄薄纸片被轻易扯断了。
桥下流淌着宽阔水,长风里交织出不安涟漪。
水忽然炸开了几个气泡,随着时间推移,浮气泡越来越……两只脑袋骤然冲破水!
基安蒂大口吐出了一口水,扯着身后半昏迷男人凫水岸。
岸边还停着一辆包车,里隐隐露出几只湿漉漉脚,科伦从里走出来。
河道两侧是倾斜河堤,还没到涨水夏季,堤坝冒出了绿草。基安蒂沿坡把人拖去,半昏迷男人被随手扔在了包车后轮边,脑袋在车轮磕了一下,发出一声要死不活呻丨吟。
科伦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基安蒂拧干衣下摆,一把撩起了自己湿漉漉刘海。
“跑啊!”她畅快地大笑起来,“现在怎么不跑了?”
天空低垂而云层阴鸷,因为吸饱了水分而显得格外赘重,沉沉地垂在天边,像在随时酝酿着一场暴雨。
基安蒂眼里兴奋光芒像燃烧,她一脚踹了半昏迷男人,碎碎念道:“和我飙车时候不是挺精神吗?找警察求救时候不是很精神吗?怎么现在不跑了?猫抓耗子游戏我还没玩够呢!”
“够了,基安蒂,”琴酒说,“回去在审讯室够你玩。”
深黑保时捷356a就停在包车后,琴酒靠在车头,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根燃烟。
米花银行发抢劫案,让半个东京警力都集中到了个十字路口,更阴暗、更空旷大桥发事,不会有第二个外人知道。与开车一路挤撞,直到将对方逼下桥基安蒂和科伦不同,保时捷从头到尾就停在堤坝,琴酒好整以暇地等在这里,因为这架桥就是为对方择终。
墨绿眸子冷冷沉着,里有一种似不耐似鄙夷冷酷。
“记得别玩死了,”说,“先把嘴里东西撬出来。”
“知道啦,”基安蒂说,“审讯由我出马,难道还失手过吗?”
“希望此。”琴酒说。
皮鞋在地撵灭了烟,转身发动保时捷独自离开。深黑车身融入了比这更为深沉夜色,等它跨越了半个米花再出现,置物架手机忽然嗡嗡两下。
琴酒没有去管,已经到了小区外,径自熄火停车。
亮起屏幕,自动浮现出简讯内容。
【欢迎回】
是唐沢裕闲来无事在书桌前研究一个玩意,路由器被改成了一个虚拟基站,只发给一个特号码。只要琴酒回来,手机都会收到这一条简讯。
可收到么条短信有什么用,漂泊在外,很久没有回来。
——信号覆盖到小区边缘,伏特加之前停着位置,恰恰不在能收到简讯范围内。
半天拉不到底简讯列表,一眼望去,全是这四个相同字。只有收信时间并不相同:某一时刻,相同期足足有十几条,后来频率开始逐渐减少,直到下降成每天一条。频率又一次忽然增高,是在酒吧转角处阴影里,与唐沢裕恰好错过。
华灯初夜晚,只有这栋楼沉在水黑暗里。用钥匙开门一刹,所有光源都同时亮起,琴酒将大衣挂在门口衣架,摘下帽子,转进洗手间。再出来时候,及腰银色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束成马尾。
“我回来了。”后说。
并没有想象中声音回答,于是微微低下头。进门柜子摆着一个历,红笔圈起期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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